楊誌遠一聽就知道周至誠書記這是在借機說事,他朝一旁的蔡政宇吐了吐舌頭,說:“看來我還是去洗手為妙,要不然書記就不是打手背,而是打屁股了。”
蔡政宇沒說話,在一旁看著周至誠和楊誌遠直笑,感覺場麵幾多溫馨。
楊誌遠洗了手出來,周至誠說:“聽說你小子這次被省委處以嚴重警告處分了。”
“書記消息滿靈通的,這麼快就傳到您的耳朵裏了。”楊誌遠知道周至誠書記雖然離開本省了,但和本省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自己受處分這事,常委會今天上午剛開,還沒來得及下發通告,周至誠書記這就知道了,不用想,這事極有可能是付國良副省長向周至誠書記彙報的,他笑:“秘書長告訴您的?”
“什麼秘書長,國良現在是副省長,你該改口的時候就該改口。”周至誠笑,說:“為了你受處分一事,國良和羅亮的意見都很大,我狠狠地批評了他們,你楊誌遠犯軸,他們都省委領導了,也跟著犯軸啊。你楊誌遠為楊石老先生大操大辦,情理上是說得過去,但黨紀卻決不能允許,洪福書記對你的處分並不為過,我覺得很應該。要是讓我處理,隻怕還會把你的普天市委常委給擼了。你啊,就是一個孩子,不打你幾板屁股,你是不知道痛的。你楊家坳是什麼地方你不清楚啊,老先生去了,你小範圍進行一個追悼儀式也就是了,有必要搞那麼大的動靜嗎,還披麻戴孝跪了七天六夜,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是好,你王琳阿姨跟我把當時的情況一說,我就知道你小子又開始頭腦發熱不計後果了。”
楊誌遠嬉皮笑臉,說:“書記,要打板子,您打我,這和付省長和羅亮書記沒關係。”
周至誠說:“都一樣,該打誰的板子,就打誰,一個都別想跑。你一根筋也就算了,我倒是納了悶了,我當書記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國良和羅亮倆個也是一根筋的主啊。”
楊誌遠笑,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們這不都是跟您學的嗎?”
周至誠眼一瞪,說:“我看你的板子還是打輕了,不知輕重,我一根筋嗎?”
楊誌遠嘻嘻笑,不說話。周至誠笑了笑,說:“說說,你這次上沿海來,搞什麼名堂?”
楊誌遠笑,說:“挖羅書記和向市長的牆角。”
周至誠一聽楊誌遠此次上沿海來是想讓浩博生物把磷脂萃取提煉廠選址在社港,就笑,說:“虧得羅亮在常委會上為你的事情公然和洪福書記叫板,向晚成為你大鳴不平,你倒好,不聲不響跑到沿海,在背後給他們使絆子,你楊誌遠不是一直都挺仗義的麼,可這一次行事怎麼看都不是你的風格。”
“這也不能怨我,他們合海現在是家大業大,社港可是窮得叮當響,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對事不對人,向市長不也一樣,他要站在我這個位置,他同樣也會六親不認,我們這是交情歸交情,但該各自為地方利益爭鬥的時候還是得拚了命地鬥。所以書記您可千萬別告訴向市長他們,要不然,向市長親自出馬,和我過招,其結果就是社港和合海相爭,浩博生物得利。您看我現在不還背著個處分麼,得想辦法早日把這個處分甩掉不是。”
周至誠看了楊誌遠一眼,說:“工作態度不錯,雖然背了處分,仍是沒有氣餒,懂得以工作為重,精神可嘉。”
楊誌遠說:“不就一個嚴重警告,不就一年內不予提拔重用嗎,我還真沒放在心上,現在就是省委讓我走,我自己都會賴在社港不走。好不容易在社港這個可供自己盡情發揮盡情施展才華的舞台上,構建了近一年的夢想家園,這時候讓我走,那還不是要我的命麼。”
周至誠感歎,說:“時間還真是過得飛快,你到社港快一年了,感覺怎麼樣?執政一方的滋味如何?”
楊誌遠說:“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雖然艱難,但還好,目前一切都在按自己的部署進行,我有信心在自己的這一屆任期內,讓社港步入輝煌,套用一句老話,那就是過程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周至誠笑,說:“難不成,又是一個楊家坳。”
楊誌遠笑,說:“楊家坳隻是一個村,社港可是一個縣,難度和挑戰性都大多了。下一步,我的目標就是鑽山打洞,盡快把張溪嶺隧道修通,張溪嶺一通,則社港滿盤皆活了。”
楊誌遠後來還問了周至誠一個有意思問題,他說:“書記,我要是在本省混不下去,來投靠您,您會不會收留我?”
周至誠笑,說:“當然。省委賓館正缺一名保安,不知小楊書記有沒有興趣。”
楊誌遠哇哇直叫,說:“那我還是一心當社港的縣委書記算了。”
周至誠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