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誠見楊誌遠好半天沒說話,看了楊誌遠一眼,說,怎麼,有些為難?
楊誌遠點頭,說,是。
周至誠笑,說,不方便說?
楊誌遠搖頭,說,這倒也不是,雖然有些私密,對您卻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隻是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也不知該如何組織詞彙。
周至誠哈哈一笑,說,既然如此,不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就說。
楊誌遠想了想,就開始從鄰省之行說起,周至誠不說話,隻是靜靜地聽,當聽到安茗本名是方芳,其並不是陳明達將軍的親生女兒而是烈士遺屬時,像周至誠這種久曆滄桑,在大喜大悲前,從來都是內心哪怕翻江倒海,表情還是坦然自若的人,還是大吃一驚,說,安茗竟然不是明達將軍的親生女兒,我真是一萬個沒想到。我說明達將軍這次本省之行搞得這般神神秘秘、匆匆忙忙的,原來是這般緣故。
隨即楊誌遠說到沿海之行,說到了秀梅媽媽,說到了蔣海燕、張順涵,自然也就說到了蔣海燕幫扶漁村的事情。在楊誌遠麵前,周至誠也是隨性,說,蔣海燕幫扶漁村雖然有些私情,但公對公,並不為過,應該。
周至誠繼而感歎,說,安茗這丫頭,突然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心裏隻怕不平靜,誌遠,你可得好好安撫安撫她。
楊誌遠點頭,說,我會的。
周至誠又說,還有,今後在家裏不管安茗做的是對還是錯,你都得給我讓著她點,一旦她受了委屈,唯你小子是問。
楊誌遠笑,有意衝淡沉悶的氣氛,說,安茗有個將軍爸爸我就小心翼翼了,現在又多了個書記伯伯,我在家還不得‘是是是,對對對’隻有點頭哈腰的份,這不公平。
周至誠哈哈大笑,說,你小子,在家裏還想講公平,你休想。你記住了,我可是安茗的娘家人,在本省我就是安茗的堅強後盾。
楊誌遠直搖頭,說,您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樣,隻能是早請示晚彙報咯。
周至誠說,這樣很好啊,免得你犯錯誤。
楊誌遠笑,說,犯不犯錯誤可不是靠管,得靠自覺不是。
周至誠笑,說,行了,少打馬虎眼。晚上,把安茗叫上,咱們一起吃個飯。
周至誠起身,楊誌遠以為書記要辦公了,也站起身來,周至誠笑了笑,擺擺手,說,沒叫你走,就想開溜啊,別忙,還有事要說。
周至誠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個紅色的錦盒,說,上次匆匆忙忙,也沒給你準備什麼禮物,這段時間我上商城逛了逛,給你挑了件新婚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楊誌遠沒有拒絕,大大方方的收了,說,喜歡。
周至誠笑,說,你看都不看,怎麼就知道自己會喜歡。
楊誌遠笑,說,這不是您送的嗎,書記您送的我都喜歡。
周至誠哈哈一笑。楊誌遠打開錦盒,一看,是塊圓形的白玉,晶瑩剔透,吊著中國紅的流蘇,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楊誌遠說,書記,這也太貴重了吧。
周至誠笑,說,這可是我跟你王琳阿姨申請了特別經費買的,不屬貪贓枉法,廢話少說,收著就是。
楊誌遠知道,再多說就虛了,他笑了笑,說,謝謝周書記。
周至誠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