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平三想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心想,楊誌遠這人有能力有才學有背景,為人誠懇,不事張揚,他日必定可以成大器。
楊誌遠和王文舉握手,不卑不亢,說,謝謝王書記。
王文舉和楊誌遠握完手,和尚平三一握,笑,說,平三可是本省的第一號筆杆子,來,我們握握,讓我也沾沾文氣。
王文舉和楊誌遠握手,毫不避嫌,張淮自然也就沒什麼躲閃的,笑嗬嗬地和楊誌遠握手。楊誌遠這是第一次見到張淮,張淮已過五十,戴一副金絲眼鏡,這讓他多了一些學者之氣。也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許多。張淮的簡曆楊誌遠看過,知道他原來是省裏一所大學的副校長,從學校跳到政界,先副市長,再市長。這也是別的領導都不願在人前戴眼鏡,張淮卻時時把一副眼鏡戴在鼻梁上的緣故。
大家握手完畢,王文舉嗬嗬一笑,說,華強,找個地方吃飯。
宋華強一想就近,他說,要不就到馬路對麵的‘年年有餘’如何?
楊誌遠一聽,就知道這是謝富貴的連鎖店。這小子的生意是越做越好,到處開花。
王文舉說,行,在你的地盤,你說了算。
一行人穿過馬路,到了‘年年有餘’,楊誌遠一看,心說,別看謝富貴像一個暴發戶,但他的飯店的設計都不媚俗,給人的感覺都很是淡雅典致,有些品位。
自是分成兩個包間,這邊王文舉、張淮、楊誌遠、宋華強、尚平三。司機老侯和書記市長的秘書、司機坐到了另一個包間。茶是楊家毛尖,楊誌遠喝一口,自然多了許多親切。
王文舉說,誌遠,你跟著至誠省長,我們見麵的機會是不少,但坐在一起吃飯,倒是第一次,聽至誠省長說,你的酒量不錯,怎麼樣,我們喝幾杯。
楊誌遠自是不會拒絕,說,好。
王文舉笑,通知服務員,說,開酒。
服務員趕忙把大家麵前的酒杯都滿上。
王文舉把酒杯一舉,說,來,我們歡迎誌遠、平三到榆江,讓我和張淮市長有機會盡盡地主之誼。
楊誌遠明白王文舉這話的意思。榆江是省會,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都在榆江城區,看來王文舉沒把榆江城區看作是他的領地。楊誌遠一出榆江市區,到了平定,那就是真正到了王文舉的一畝三分地上。
楊誌遠說,謝謝王書記、謝謝張市長。
大家杯一碰,把酒喝了。
酒過三巡。彼此都已無先前的那麼拘束。楊誌遠和張淮碰了一杯,笑著問了張淮一個有意思的問題,楊誌遠問,張市長,你在做市長之前,曾經做過大學的副校長,你覺得作為市長和作為校長,兩者之間最大的差別是什麼?
張淮看著楊誌遠,笑了一笑,想了想,說,作為校長,如果你錯了,教授們就會尖銳的提出質疑,因為真理是絕對的;而作為一名市長,你即便是真是錯了,他們也會說你是對的,因為權力是絕對的。
張淮這話說得睿智,楊誌遠想到自己的恩師吳子虛老先生,人人都覺得老先生的脾氣很怪,其實想想,老先生哪裏是脾氣怪,隻不過是老先生做任何事情都隻對事不對人,政府的工作出現了錯誤,老先生就揮筆叱責,毫無情麵可講。攤上這麼一個可愛固執還有那麼一點點偏激的老夫子,誰都會又愛又怵。張淮市長要是做副校長時攤上這麼幾位老夫子,他這個副校長當得還真是鬧心。
王文舉哈哈一笑,說,張淮市長到底是知識分子出身,話說得委婉,要是照市長這麼說,那我看校長就是田裏成熟的稻穗,市長就是風中的柳絮。
張淮好奇問,書記,給解釋解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