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男人喝酒,女人飲料。陳明達一看,大家的麵前都已準備妥當,一舉杯,說,今天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來,碰一個。
六個人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
老畢笑,說,老陳,我今天可是豁出去了,真醉了的話,一來,你可別笑話;二來,你得多找幾個勤務兵把我和澤成抬回去。
陳明達笑,說,放心,這事沒一點的問題。而且你家裏那位要是有怨言,我負責幫你擺平。
老畢笑,說,這樣自然好。
楊誌遠其實在倒酒的時候心裏就已有打算,今天自己得豁開了喝,說什麼都不能讓老畢和澤成師兄醉了。
可這桌上,老畢和澤成師兄是自己的盟軍,唯一的敵方就是陳明達將軍,可陳明達將軍是自己未來的嶽父,貿然挑戰有失禮節。一場沒有敵手的酒局,還真不好喝。楊誌遠一思量,得,目前的情況隻能是自己跟自己喝了。他不動聲色,給陳明達、老畢、李澤成、安小萍分別敬了酒,聊表謝意。老畢、李澤成都是抿一抿,楊誌遠卻是大口喝酒,幾下就把杯中的酒喝完了。趁陳明達和老畢說話,楊誌遠利索地打開了第二瓶茅台,把自己的酒杯盅滿,也不管那麼多,隻顧悶頭吃菜,低頭喝酒。安茗一直關切地注視著楊誌遠,一看楊誌遠悶頭一聲不吭地把第二瓶茅台喝完。盡管她知道楊誌遠的酒量大,至今沒見楊誌遠醉過,但這般喝酒,她心裏不免有些擔心,誌遠今天隻怕非醉不可。她真搞不懂這男人間的事情,酒有什麼好喝的,將來注定會成為一家子的人,幹嘛非要拚個你倒我歪,有何必要。
一瓶多茅台下肚,楊誌遠已有三分酒意,楊誌遠酒意一起,豪氣也就一同迸發了。他笑,說,將軍,不知道您這裏喝酒的規矩裏有沒有主隨客便這一條。
陳明達看著楊誌遠笑,說,有啊,在陳府,你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可以由著你的性子來。
楊誌遠笑,說,那好,麻煩您給換一個海碗,這玻璃杯喝起來不夠意思。
陳明達一笑,說,好,勤務兵,來兩個海碗來。
楊誌遠說,有一個就行了。
陳明達笑,說,客人上海碗,我做主人的也該陪之方為待客之道。
楊誌遠本來就準備自己一個人豁開了喝,喝醉拉倒,現在一看陳明達應戰,他不知該如何處理,不由看了安茗一眼。陳明達注意到了楊誌遠的這個動作,笑,說,這是我們爺們間的事情,想喝就喝,用不著看女人的眼色。
安小萍一聽笑罵,說,老陳,哪有這樣教唆晚輩的道理,你這不是為老不尊麼。
安茗也不樂意,說,爸,你這是幹嘛,你以為誌遠像你啊,誌遠你可別學爸的,女人的話該聽的還是得聽。
老畢哈哈一笑,一語雙關,說,老陳,你要是這般鼓勵小楊,我看你今後怎麼處理安茗和小楊小兩口之間的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