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茗問,這樣就可以把生米煮成熟飯啊。
楊雨霏笑,說,這你大可放心,我保你一會就可以吃上熟飯,而且保你比在大飯店裏吃的飯要香。
安茗誇,說,雨霏不錯,知道做這活,要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幹。
楊雨霏笑,說,就這也要表揚啊。我告訴你,自小我跟著小叔他們,就沒少幹煮飯的事。小叔他們在田坎上挖個洞,生起火,我就在上麵煮飯,比家裏吃的飯都香。
安茗一臉的羨慕,說,那多好玩,要是我生長在楊家坳就好了,可以整天和你們在一起玩。
楊誌遠笑,說,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你羨慕我們,我們還羨慕你呢,城裏多好,有遊樂場有公園。我記得小時候,父親帶我到省城上了一次公園,那些城裏的小孩騎在旋轉的木馬上笑得那麼開心,那時的我覺得城裏的小朋友真是幸福。
說到父親,楊誌遠的笑容淡了下來。那時楊誌遠還剛進初中,第一次進省城,父子倆站在公園外,隔著鐵欄柵,看著木馬飛快的旋轉。盡管楊誌遠心裏那麼迫切地希望自己也在那個木馬上坐上一坐,哪怕轉上一圈也好。但他什麼都沒說,窮苦人家的孩子懂事的早,楊誌遠知道自己家裏窮,買不起公園的門票,他知道自己能上一次城裏就是一次莫大的奢望了,再提要求隻會讓父親為難。楊誌遠一直忘不了那個場景:父親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他反握著父親的手,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開滿木棉花的鐵欄柵外,依偎著默默地看著人家在裏麵嬉笑。盡管父親逝世的早,但楊誌遠和父親父子情深,和父親在一起的許多生活細節,楊誌遠都一一記在了心裏。而這個場景不知為什麼隨著父親的逝世和楊誌遠的成大,時不時地顯現在楊誌遠的腦海裏,一次比一次清晰。
愛情是心靈上的東西,對方的喜怒哀樂都得用心去感受。那一刻,安茗就感覺到了楊誌遠神情上的變化,盡管安茗不知道楊誌遠心裏在想什麼,但她自己自己肯定是勾起了楊誌遠的傷心往事。她趕忙支開話題,說笑,說,所謂各有各的羨慕,大概指的就是這麼一種心理。我沒生長在楊家坳也好,要不然也跟雨霏一樣,豈不也得叫你哥或者叔,
楊誌遠笑了笑,說,做你哥或者叔有什麼不好。
安茗笑,說,那可大不一樣,那就意味著我不可能在北京遇到你。如果你真成了我哥,我們怎麼可能有機會在一起。
安茗是美麗和可愛的,也許是因為遠離了北京的緣故,來到楊家坳的安茗或多或少對楊誌遠有了一種依賴,楊誌遠喜歡這種小鳥依人的感覺。在北京,許曉萌就給了楊誌遠這樣的一種感覺,但安茗很少有。此時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照在安茗的臉上,熠熠生輝,異樣的美麗。楊誌遠看著安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楊雨霏乖巧,在一旁笑,說,小叔,你們別光顧著談情說愛,你還是說說晚飯吃什麼吧。
楊誌遠笑,該吃什麼就吃什麼,這事情還用問我。
楊雨霏說,既然安茗在,要不我們去捉幾隻山雞烤著吃怎麼樣。
安茗一聽就來了興趣,連說,好啊,北京烤鴨我吃過,烤雞我可沒嚐過,誌遠,要不咱試試。
楊誌遠一點頭,說,行,既然安茗有興趣,我就告訴你怎麼打獵,怎麼製作楊家坳烤雞。
楊誌遠朝楊廣唯招招手,說,廣唯帶上幾個人,我們走一趟,弄幾個野味,給我們的安大小姐開開葷。
安茗笑,說,你是主人,我是客,為本小姐服務,是你楊誌遠應盡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