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夜風中雜雜著淡淡的腥甜,嗯,是鮮血的味道。
“死了……”娃娃臉摸了地上躺著的人的脖子隨即說到,屍體還是溫熱的,死了沒多久。
死人雙目突出,眼裏寫滿了驚怖,還有——深深的絕望。他的身上,一朵紅蓮徐徐開放,紅蓮泣血,詭異而妖豔;紅蓮豔豔,靡麗而虛幻,如同盛開在彼岸,妖嬈了彼岸無邊的夜;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凋謝,一瓣又一瓣,直至最後一瓣,刹那便燃盡了芳華。原來這紅蓮是用地上的人身上的血幻化的,好變態的殺人手法。
他們原本是一路跟蹤那白麵書生和彪形大漢過來的,卻不想瞧見這樣的情景。白天就瞧見了那兩人似有貓膩,南枝反應快,在兩人身上下了熒蛇粉,大紅一路追蹤到這裏,原來那紅信蛇被南枝取了這名。這人死的忒詭異。他們剛下山,江湖上一些的底細還摸不清,不知雙方是哪路人。
夜風中的腥甜越來越濃鬱了……
“不好!”釋月率先消失在月色中。
“月月等等我們啊……”南枝在後頭喊到。
待他們趕到時,見到的卻是令他們畢生難忘的場景。
血蓮開了滿地,一曲哀歌在夜風中飄蕩開來,時而是淒婉的女聲,時而是悲愴的男聲,十分詭異。
蓮開十裏,血為祭,靈為契,十裏軟紅,鋪就一路胭脂妖冶。
這是上百人與一人的對決,這是一人壓上百人的屠殺。
不,他不像在殺人,他在舞蹈。
一步一生蓮,步步奪人魂,蓮舞是名副其實的殺人舞;蓮歌,憐歌,可憐,可歌。
紅衣曳地,灼灼妖嬈;披發跣足,踏著暗夜的漣漪,直攝人心;麵色慘慘,一點紅唇豔如血,嘴角那一抹涼薄的笑意淺淺,在這漆黑的夜裏,令人涼入骨髓。
他還在舞蹈,舞得那樣漫不經心,似閑庭信步,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剩下的人越來越少。他們想逃,可他不會放過他們的,當他們轉身的那一刻,他就會纏上來,那涼薄的笑意似在說“來啊,讓我們一起舞一曲吧”
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倒在了紅衣人的裙擺下,彼岸的路上,隻有那豔豔的紅。
沒有慘叫,沒有掙紮,隻有無聲的殺戮和那似有若無的歌聲。
十裏紅蓮孽如骨。
這男子是妖孽。
對上他,他們三人沒有勝算。
“走”釋月飛快地做出判斷,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似從未來過。殺戮還在繼續,妖嬈的夜裏,他們多希望似從未出現過,沒有“欣賞”那一曲奪人心魂的殺人舞。
不是見死不救,而是他們若再繼續呆下去,也會成為那紅衣人的裙下魂。
這風——越來越甜了……
“月月,那人是誰啊?太恐怖了!”南枝一手拍著胸口,另一手搭在淩澈的肩上,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
“紅衣泣血夜妖嬈,蓮舞一步一人魂”釋月輕輕地念到,表情凝重,“如果我猜的不錯,定是那紅蓮教教主紅蓮。”
“啊?他就是紅蓮?”南枝驚道,“他不是被青城四大門派圍攻受了重傷嗎?看他那樣子不像受傷啊,而且夜半三更出現在那裏,還——殺了那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