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錢就是好啊,哄女人隨便就是兩百萬。”左佳佳覺得她比童朝夕更受傷,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穿上皮鞋,瞪了一眼童朝夕,“我警告你啊,再別給我撒狗糧了,我都要撐死了。”
童朝夕並不開心,她不要錢,她要解釋。她討厭晟非夜這樣敷衍的態度,這樣顯得她特別地蠢。
佟暢離開之後,她看了好一會兒晟非夜的號碼,還是沒放出來。
晟非夜讓佟暢送來的晚餐,她也沒吃。餓就餓著吧,不想吃他的東西。房款都不想要他的!幹什麼呢?給點錢就把她打發了?她真成那種女人了!
———————————————分界線————————————————
連著兩天童朝夕都無精打彩的,晟非夜不僅能定她的位,還讓人跟著她,這和一隻被捆住腳的鳥有什麼區別?他拽拽繩子,撒一把鳥食,她就得回去。洗幹淨,趴好,大叫一聲”官人,求寵|幸”……
去他晟大爺家的!
“朝夕,你怎麼又走神了。”田教授推推眼鏡,不悅地責備她。
童朝夕定定神,看了田教授一眼,小聲問:“田教授,您結婚多少年了?”
“幹嗎?”田教授擰眉,反問她。
“你們吵架嗎?想過離婚嗎?打過架嗎?”童朝夕好奇地問。
田教授楞了會兒,放下筆,一本正經地說:“我結婚二十五年,寫過四次離婚協議。”
“結果還是恩愛地在一起?”童朝夕眼睛一亮。
田教授橫她一眼,說:“上禮拜剛剛離了。”
撲哧……就不能給她一點美好的幻想?
“肯定是因為你的臭脾氣!”她不客氣地說道。
田教授取下眼鏡,拿眼鏡布擦了擦,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傷感的神色,“是啊,跟我過日子,確實是委屈她了。我成天在這裏,節假日說加班就加班,半夜裏隨時可能來醫院。老嘍,她想過點輕鬆日子,所以找了個比她年輕四歲的。”
童朝夕的嘴都合不攏了。
“沒啥,我房子車子都給她了,她高興就成了。確實是我虧待了她。”田教授搖了搖頭,繼續伏案工作。
童朝夕趴在桌子上,朝他看了好一會兒,小聲問:“那你還會結婚嗎?”
“誰會喜歡我這脾氣?”田教授問道。
童朝夕想了想,認真地說:“說不定有個瞎了眼的,還自還受|虐體質呢?”
三位師兄笑得肚子都疼了。
田教授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忍不住說:“晟非夜那人也能忍你?”
童朝夕坐直了,擺了幾個姿勢,“我挺好的呀,我百搭。不管哪個男人都會喜歡我。”
“那我一定不是男人!我太太要是你這樣的,我二十五年前就自毀雙眼了。”田教授馬上就說道。
得,田教授都被她給帶偏了路了!
三位師兄的笑聲更大了,捶著桌子大笑,惹得外麵過路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進來看情況。
童朝夕挺受打擊的。
她悶悶地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整理那個腳踝有蜥蜴的先生的手術資料。這例手術很有價值,她親眼目睹了高手是怎麼處理那樣細微的血管的全過程,這是最寶貴的經驗。
“年輕嘛,就是你這樣的。吵吵鬧鬧一陣子就好了。若你真的喜歡,就少想別的,反正想多了你也離不開。”田教授突然說道。
“我表現得很喜歡他嗎?”童朝夕抬起頭,輕聲問道。
“非常喜歡,每次他來電話,你就跟個電燈泡一樣,蹭地就亮了,一身光彩。”田教授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頭頂的燈。
童朝夕卻更加鬱悶了,怎麼辦呢?她喜歡上的這個男人,把她當蠢貨。
“好男人都是好太太慢慢教出來的,有個過程。哦,當然了,我是冥頑不化的那種類型。你的運氣一定比我太太好。”田教授安慰了她幾句,又低下了頭。
童朝夕發現這古板的老頭兒還挺可愛的。人都不能看外表,凶神惡煞的人可能有一顆柔軟的心。成天揮著拳頭的人說不定回家在母親麵前就是一隻忠孝的小孩兒。外表風|塵的女人可能是個對老實男人忠誠不二的好妻子……
童朝夕想,晟非夜的內心到底是哪一種呢?是隕石嗎?能撞破地球,卻不肯露出他心髒原本的色彩。
他的心髒,一定是半紅半黑的。紅的是火焰,能讓她跟著燃燒。黑的是地獄,會把她永生囚禁。
“朝夕,你去趟四科室,那邊需要幫手。”田教授接了個電|話,安排她去做事。
四科室不是男科嗎,讓她去幹嗎?她朝那三位師兄看。
“以後你也要輪|科的,先去學習一下。”田教授說道。
成為正式醫生之前,每個科室都要輪一遍,還要考到執業執照,這是規定。但童朝夕真不想看男人,她覺得這是田教授對她嘲弄他的直接報複。
“行了,誰愛報複你。”田教授不耐煩地說道:“那個男病人很難伺候,你長得好看,往那裏一站,說不定他就不罵人了。你是醫生,眼裏無男女。男醫生還給女人接生呢!進了男科,那些就是木頭,和狗狗貓貓一樣,你能沒看過公的狗和貓,那有什麼區別。”
童朝夕長長地吐了口氣,她覺得去男科要比聽田教授發表這些可怕的言論更會讓她輕鬆一點。
看公的狗和貓……
她還看過真人的呢!
不能再多想了,再想她的臉要紅到滴血了。她故作鎮定地到了四科室的大門口,挺了挺腰,這才大步走進去。
她想走得雄糾糾氣昂昂一些,但是那些病人的眼神一投過來,她還是輸了。趕緊垂下眼睛,加快了步子,直奔處置室。
左佳佳就在這裏,正被裏麵發飆的病人氣得眼睛發紅,快哭了。她一手抓著攝子,酒精瓶子在地上摔得粉碎,一屋子的酒精味道。
“換個會的人過來!”男人大聲嚷嚷。
“幹嗎呀?”童朝夕問道。
“朝夕你終於來了。”左佳佳撲過來,忿忿地瞪了那男人一眼,“這人上個月在這裏做過手術,結果這個星期來了三回了!非說我們手術沒做好!”
童朝夕擰擰眉,看向那個男人。臉倒是長得可以,看戴的表,穿的衣,都是挺昂貴的那種。也隻有這種人,人仗錢勢,說話格外大聲。若家裏還有點權勢,那嗓門就更大,更有底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