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筱來了,高教授就一直在書房忙他的工作。
荷蘭東東來了,白鶴筱也就移步到嬰兒床跟前,看著兩小子熟睡的模樣,小少眼都是柔軟的,襯著那顆紅點兒,又是另一番叫人迷醉的景致——
東東讚歎地移回眼,“想象不出,白鶴筱這樣的人有了親生骨肉會是怎麼個教導法,——”
荷蘭嗤笑,“你以為怎麼個教導法,誰的種都是從犰犰肚子裏爬出來的,高叔叔會好好教導!”別忘了,荷蘭妹妹可隻忠誠擁護髙廻大人。
“好了好了,先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犰犰這個時候眼睛裏都是問號,她手裏拿著化驗單,一樣也看不懂,當然隻關心這是怎麼弄出來的。
嘚啵嘚啵,荷蘭妹妹一個細節都沒放過,像講故事的,跟她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
犰犰邊聽邊點頭,講到優子去搶陳牧枕頭時,她眼睛都是瞪大的,呼吸都屏著般,真跟聽故事一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啊,”邊點頭邊像若有所思般,她拍了拍荷蘭的手,
突然,她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東東撐頭,看見她走去她爸爸的書房了。
過了一會兒,犰犰出來了,慢慢走回來。
“跟高叔叔說了?”
“說了,”犰犰點頭,“爸爸說,孩子確定是誰的了也好,至於跟誰姓,他叫我自己拿主意。”犰犰這時候又咬了咬嘴巴,嘟囔,“其實我當然都想跟我姓,可是,我也知道,這是不負責任的。他們,都願意這麼跟我耗著,我不能叫他們都沒後。——”
荷蘭感歎啊,誰說我們衙內沒有心?
荷蘭摸了摸犰犰的頭發,“犰犰,這麼多男人是豔福也是災難是不是,你這肚子一能結種,以後就是個老母豬了,淨等著給他們傳宗接代了。”
真的,你細看,犰犰這個時候眼睛裏沒有怨言,確實無怨無悔,
“他們對我好,我不覺得這是債,應該的。”
多樸實。
荷蘭心中歎。沒有這最質樸真實的一麵,犰犰又何來得到這麼多人的珍愛——
“那就得計劃好,一人生一個得了,還好就是你這肚子又奇特,可以一胎生倆兒,——咦,我也就奇怪,怎麼這麼神奇咧?不僅生的出,還一胎倆兒——”又都去看她的肚子。幾好玩諾,犰犰竟然也是眼帶神奇敬畏地看向自己的肚子,嗬嗬,神經病諾,你何時跟她搞得清白!
就在這邊三人看“神奇肚子”時,那邊,白鶴筱接起了一個電話。
小少話語照樣少,“嗯”了幾聲,就說了一句,“您別過來了,——”可那邊依然還在說,小少微蹙起眉頭,看了眼犰犰,最後,走了過來,
把電話遞給犰犰,
“是我媽媽。”
犰犰捏著電話,還沒轉過來“他媽媽”意味著什麼時,就聽見,那邊一個仿若帶著激動哽咽的溫柔哭音,
“犰犰,我是鶴筱的媽媽,我知道,我知道這麼突然和你通話——孩子,沒嚇著你吧,隻是我,隻是我——犰犰,謝謝你,真的是謝謝你,我代表鶴筱,也代表小白——你知道,小白他,小白他現在去八寶山了,去拜祭他的父母,小白已經七年沒有去看他爸爸媽媽了——”
最後,那邊的女人哭了出來。
犰犰是不知道,這通她與未謀麵的第一夫人第一次的通話,是第一夫人有生以來情緒最失控的一刻,高興到無以言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