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輕鬆,可事實,——該如何的凶險!
那時候小姐妹倆兒遇見一對熊母子,囡囡的球被熊寶寶一爪子拍住,囡囡才多大,這丫頭從小膽子就大,她蹬蹬蹬跑過去還要搶!
熊媽媽要過來幫忙了,犰犰那時候快六歲了,肯定比囡囡懂事兒,看見妹妹有危險了,犰犰膽子芝麻大點兒的,還是曉得要護住妹妹,跑過去把妹妹推開,——是的,熊媽媽沒過來,可她還是被熊寶寶抱著在地上滾了老遠,——
那次,卓璿哭死了!抱著犰犰不鬆手,哭得心碎。
犰犰腰部縫了快十針,昏迷了近兩周。
那是高廻最不願意回憶的往事。從此高家人沒有再打過獵,沒有再去過澳洲,沒有玩過門球。那次,叫高廻和卓璿以為會失去犰犰,小犰犰靜靜地躺在觀察室的樣子,——卓璿事發一年後還會從噩夢中驚醒,非要去犰犰的房間看看她才安心。
犰犰醒來後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可五六歲的孩子受過那麼大的驚嚇,醒來後,身上到處都是傷,特別是腰部,疼啊,她就哭。經常說的話就是,“媽媽,我疼我疼,我不吃飯,疼。”
高廻守在病床頭哄她睡覺,才睡著,夢裏她都在嚶嚶的哭,“疼,疼——”高廻一個人落了多少淚,抱著他的小犰犰從天亮守到天黑,又從天黑守到天亮。——
後來卓璿告訴犰犰,她跟小熊寶寶一塊兒玩,小熊寶寶喜歡她就抱著她在地上打滾,小熊寶寶撓傷了她的腰那塊兒,不過,小熊寶寶也受傷了。犰犰一聽見小熊寶寶也受傷了,哼哼哭的人緩過來些,後來,說疼的次數也少了。高廻了解他的閨女,犰犰就算關心小熊寶寶也不敢去看它了,犰犰膽子真的很小。——
犰犰說得隨意,韓應欽卻聽得出大概,雖然不知道具體如何,可她說“不記得了”,——她不記得了,她的父母卻那樣告訴她,——
韓應欽麵上沒什麼,隻不過像回應她的,伸過手摸了摸她拍著的腰側,“沒看見有疤。”
犰犰笑,又舒坦地靠在椅背上,“咳,你忘了我媽媽是學醫的,怎麼會讓我留疤。”
也許想到了媽媽,犰犰稍微安靜了下。
韓應欽也一直沒做聲,
過了一會兒,
韓應欽說,“犰犰,以後不管遇見什麼事兒,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跟你都沒關係,你參合進去隻會添亂。”
犰犰一愣,還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提這兒,又有點無賴地笑起來,“我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的,我才不惹事兒呢。”
韓應欽沒再做聲。眼底有點沉。
咳,
這也是料不到的啊,
韓帥怎麼又想得到,也許就是車上說起這些事兒不吉利,這一打獵——還真出事兒了!
也許,犰犰跟打獵,是犯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