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說他在北大讀書時常聽人說頤和園西門有個南草坪河鮮,甲魚做得很棒,這獎也領完了,正好是個吃晚飯的點兒,於是決定跟高犰一塊去那兒嚐嚐。
“你也喜歡吃甲魚?”犰犰笑著問他,
“好東西誰不愛吃。不過,盯上這玩意兒是那時候據說‘馬家軍’因為吃甲魚EPO血檢沒能通過,差點兒都沒趕上奧運。”兩個人從出租上下來走過去,邊走邊聊。
“甲魚的好吃,在它那個裙邊,另外,鱉掌也可一咬。其實裙邊的美味,也隻是豐富的膠質所致,跟魚翅燕窩差不多。”
“你挺懂咧,”張晉笑望著她,
犰犰臉微紅,“我爸爸很會做‘冰糖甲魚’。”說起吃,他們家確實有這個品位聊聊高端的,誰叫她父親是個又會品又會做的老享受人士呢。衙內從來就不缺口福。
到了酒樓門口,竟然說今天還沒開張,人都拿號站在外麵等著。所幸他們拿的號比較靠前,就在門口等著唄。
又閑聊了會兒,這裏生意是火啊,轉眼間排了老長的隊。在瑟瑟寒風裏,大多數是都市白領吧,彼此閑聊,衣領豎著,跺跺腳,歡笑寒暄,隊伍蜿蜒老遠,也算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呢。
天色都漸漸暗了下來,為了美味,人們的興致算強悍咯,這冷的風,——卻,店前的紅色迎賓繩一啟開,出來一位白白淨淨的帥小夥兒,一身兒黑色小燕尾,領結打著,大夥兒都以為可以排號入內了,卻,這位小夥兒一句話把人嘔死!
“對不起各位,今天本店被全部包場了,謝謝大家捧場,歡迎下次來惠顧好嗎。”
他說得再甜也是要惹眾怒的!這麼冷的天兒,你瞧排了多長的隊伍了,怎麼不早說?這不純粹幹缺德事兒呢!就聽見,
“你丫不清白是不是,早幹嘛去了,包了場早說呀,老子們在這裏凍了一個多鍾頭了!”
小夥兒忙陪不是,“知道知道,是我們工作失誤,所以為了彌補大家,今天凡是拿到號的,一人可以領取一張五折的代金消費券,算是我們給大家陪不是,謝謝大家理解謝謝大家理解。”
這一說,又是“五折”,有些人動心了,隊伍就散了,有人開始就往小夥兒那邊湧,要代金卷唄;有人呢,還有怨氣要撒,沒動,一時亂哄哄的。小夥兒看來組織能力不錯,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來一個小喇叭,“請大家還是排隊換取代金券,隻要拿了號的,都有都有,大家不要慌。——”他說不慌啊,總還是有人要慌,雖沒到人擠人的地步,不過也不成隊形就是了。
張晉高犰他們明天就回武漢了,要這五折的代金券也沒有用,不過,高犰跟張晉說他們站了這麼長時間隊不拿是挺可氣,張晉在北京不有不少朋友嗎,給他們也能用,說著,她拿著號就要往裏擠。張晉哪能讓她去擠,笑著拿過號過去了,犰犰站在外麵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