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背叛?被判(1 / 2)

流輕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痛的都想要撕裂開來一樣,她掙紮著張開雙眼,眼前一片灰蒙蒙的淩亂,她費力地辨認出這似乎是一片廢墟,偌大的地域了無人煙,沙土上隻有斑斑那種幹涸的液體,空氣中也彌漫著那種液體的鹹猩味道。

她麵不改色地站了起來,感受著身體肌肉一舒一縮間巨大的痛楚,一滴冷汗從她的臉頰邊劃過。

眼前閃過地火城主鄙夷輕蔑的臉,她年輕的身體在她曾無比敬重的“伯樂”手下湮滅生機,她在一片絕望中閉上眼睛,眼前隻有一片黑暗,一片她曾無比恐懼,卻無時無刻不存在的黑暗。

“流輕,來世要記清楚,一城之主注定是你這種螻蟻永生仰望的存在,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也無法達到這個巔峰,永遠也沒有資格去質疑本主!”

“左護法,你太天真了!要不是再也難找到和你一樣聽話的人,你以為城主會對你多看幾眼?現在城主要你犧牲,這也是你報答城主這些年對你的關照之恩啊!”

“小輕,我的死也是值得的,隻要你能看的清楚那些人的真麵目,隻要你從此以後學會保護自已,隻要你以後再也不要去輕信別人……”

那是一個麵相平凡的女子,靜靜地躺在血泊之中,一雙暗淡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跪在她麵前的青年女子,嘴唇連微弱的蠕動都已經不能夠做到了。

生機耗盡。

那是她作為流輕時唯一的朋友,也是她兩世為人唯一以心換心的朋友,米安圖。

若不是米安圖死在天火城主手中,她還要多久才能夠看清楚那些虛偽的人心!

流輕掃過空空蕩蕩荒無人煙的四周,像是感受不到痛楚似的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米安圖,我真的再也不信……再也不信……”

她心中的悲傷濃烈的化不開,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輕輕拍了拍身上血跡斑斑的破布,她的腦海中突然多出來一些東西。

這裏並不是她所生存的燃焰大陸,而是之前她聞所未聞的梧桐大陸,這塊大陸與燃焰都是人人修煉幻術,最終大多數成為兩種主流職業:戰士、元素師。而召喚師的稀有程度也大抵與燃焰相當,基本上一百個人中才能出現一個召喚師。而至於其餘的職業,煉藥師抑或是煉器師什麼的卻沒有燃焰的興盛,這或許與燃焰大陸的人大多都為火屬性的元素師有著很大的關係吧,畢竟想要成為煉藥師與煉器師都是需要擁有自己的火焰的。

流輕於地火城時是一名火係的元素師,因為天賦出奇的好而又身負異火燃冰而受到地火城主的重用,在她三十歲晉級為六級元素師時便封為左護法,真是前途無量意氣風發,而流輕也對提拔她的城主十分感激信任,直到……

米安圖死亡。

死在城主的手下,原因不詳。

她不敢置信地質問地火城主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個男人終於不再在她麵前偽裝成那副老好人的樣子,也讓她看清楚了虛偽醜惡的人心。

說實話,死在城主手中時,她不是不悔,不是不恨,隻是更多的是慶幸……幸好,幸好在最後一刻,她看清楚了人心。

流輕嘴角掛上一抹諷刺的笑,輕輕搖了搖頭:“誰又能夠想到呢,重生穿越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我的身上。”

又是一陣冷風吹來,她經不住四肢發軟,眼前一黑,心中還在想道:“果然是一個五歲小孩子的軀殼,就是弱不禁風——”

意識漸漸開始模糊,她隱約間聽到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在她腦海之中回蕩:“流輕,今日吾立誓與你結成靈魂契約,生生世世,永不離棄……生生世世,永不離棄……”

她腦袋一痛,神識陷入一片黑暗。

她蜷縮著身子倒在一片荒地上,冷風透過身上薄薄的幾塊破布刮得她的皮膚紫紅紫紅,她卻全然沒有知覺,徹底昏迷的意識沉睡在這具隨時可能麵臨毀滅的驅殼之中。

再次醒來,周圍的景致卻都已經變了,流輕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這是一件簡陋但是結實的小木屋,她正躺在木屋之中唯一的一張粗糙的木床上,一些尖銳的突起刺得她早就麻木的後背生疼。

她張了張嘴,卻隻聽見自己沙啞的低喚,喉嚨處尖銳的疼痛,她動了動四肢,卻已經沒有之前那種撕裂的疼痛了,隻不過肌肉處有些酸痛而已。

“流輕……流輕……”

她聽得耳際幾聲輕飄飄的呼喚,與昏迷前的聲音一模一樣。轉過頭時,隻見半空之中漂浮著一個半透明的靈魂體,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