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學習一句話,觸碰了何盼盼的心病。他默不作聲,不說自己思父的心情,想想奶奶盼子歸家的那雙眼睛,希望、盼望、失望、絕望……,他就心裏發痛。他長大了,自那日晚,他就決定,讓奶奶曾經的希望重現光明。當得到一絲絲線索時,他發現奶奶心中的那種高興簡直無法形容。奶奶高興他高興,他比奶奶更高興。可是如今?奶奶一人孤零零……
何盼盼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他要抗爭,把幕後黑手查清。當聽說劉心雨晚上要采取行動,他立即報名想參與其中,然而沒有被劉心雨選用,他有點不高興。
何盼盼生長在海河岸邊,喜歡遊泳,喜歡在水裏紮猛,對水有著特殊的感情。下午四個人一起在湖邊走動,他看到基地裏湖水清清,藍色天空倒映,水底卻看不清,水深超過十米完全可以肯定。他想跳到湖水中,紮個猛,再戴上水下夜視鏡,看個究竟。但他不知道外星人是否還在周圍監控。大家不了解自己水性,也一定不會支持自己行動。
此時他想:“晚上沒有事情,外星人也不會監控,我就去水裏看個究竟。”其實劉心雨早已經心知肚明,她給老爺子交代了幾聲。
晚飯後,何盼盼有意沒有和其他人同行,最後一個離開餐廳。
出了餐廳,沒有看到老爺子身影,卻一眼看到劉心雨和常學習正互相挽著胳膊走向大廳。如此反常,何盼盼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
他本來還想跟劉心雨再說一聲,看能不能讓他一起同行,如果可以,他就先放棄去湖水裏打探敵情。可看了眼前的情形,說什麼他也不能打擾他們的好心情。
何盼盼一個人回到住室中,他悄悄拿出變形防水衣、夜視鏡,和呼吸器一起放在衣袋中備用。他有喜歡冒險的個性,膽子大在同學中也是出了名。
變形防水衣是法國人的一項新發明,如今已在全世界流行,它體積小重量輕,有彈性,有塑性,能隨身體的大小任意變形,在水中作業、遊泳都管用。
一切準備就緒,何盼盼一個人在房間裏等,等到天黑以後好出去行動。
他想,能憑自己的水性,用自己的發明,若能探尋到進出敵穴或是外逃的路徑,也為大家立一功。想到這裏,他心裏高興,膽氣也大增。
何盼盼在屋子裏呆了幾十分鍾,小心鎖門出了大廳,不願把別人驚動,一個人來到大廳西邊的環湖路中。
東方的天空懸著一個月亮燈,比地球上十五的月亮還要明。環湖路兩邊的垂柳和香樟樹,在湖麵上投下長長的影。
何盼盼沿著下午走過的湖邊路反向山前行。
湖邊沒有燈,僅憑月亮燈,草坪中的草,草地中的花也依然能夠看得清。
前方湖邊不遠處有一張石凳,老爺子吳有序正坐在石凳當中。
“是何盼盼?”一眼就認出是何盼盼,老爺子耳清目也明。
吳有序坐在這裏,其實是劉心雨的授意。
下午劉心雨已經知道了何盼盼心裏的主意,她又不能提前說破,進行阻止,就讓老爺子等在這裏以防止萬一。
劉心雨對老爺子說:“何盼盼膽子大,但對水中的危險估計不足,他最敬重的人是你,所以請你最好能勸止,安全第一。他真要去,你可以幫他免受毒蟲攻擊。”
老爺子剛到鄭州就和何盼盼認識,對小夥子的素質十分滿意,他把何盼盼看成是自己的小孫子。聽了安排,一口答應了劉心雨。
老爺子有膽氣,講信譽,答應的事就記在心裏。吃過飯就來到了西湖邊,轉來轉去一個多小時,然後就坐在石凳上休息。
果然,何盼盼來到了這裏。
“吳爺爺!你咋一個人在這裏。”何盼盼一轉身看到吳有序。
“閑著沒事,散一會步子,坐這裏休息。你一個人要到哪裏去?”
“我也是閑著沒事,出來走走。”何盼盼不想說出他的目的。
“現在不同白日,四處都是危機,一個人哪裏都不能去,要是遇到毒蟲野獸襲擊你怎麼辦哩?”吳有序的口氣裏,透露出關愛之意,好像是在說自己的孫子,何盼盼聽了非常感激。從他記事起,爺爺常常就是這樣的口氣。何盼盼明白老爺子的好意,決定還是先給他交個底。
“我家住在海河邊,我從小就有遊泳這本事,還有我發明的東西能在水裏呼吸。……”何盼盼走到吳有序身邊坐下去,一五一十把自己擅長遊泳,帶有自己發明的循環呼吸器和現在的想法一股腦兒一說無遺。最後說:“在水裏,沒有人比我更有優勢,我不去誰還能去?或許能找到一條出路大家一起逃出去,再或者進到敵穴裏也能探探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