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姑娘”劉叔走到門口碰到了進屋的樂姬,低頭問了聲,這才引起了子衿的關注,抬眼看了過去,麵比桃花,眼如秋瞳,柳葉細眉,纖腰盈握,懷抱一柄木琴,真是西子美人。
細步上前,行致萬福禮“侯爺萬安,奴婢聽說你回府,因前門之事煩悶,想來為侯爺彈奏一曲,解心煩,不想侯爺有貴客,奴婢先告退了”聲音溫柔文雅,真是解語花。
搖邵還未開口,就看到子衿拉起樂姬
“姐姐,我算什麼貴客,你這樣說折煞妹妹了,你走了,怕是你家侯爺該怪罪我了”樂姬抬眼看到眼前女子赫然生畏,世間竟有如此絕世佳麗,可是單單美豔也就罷了,神態中透著一股女子沒有的英氣,讓人入沐春風,不似脂粉膩味。
“姑娘抬愛奴婢了”她再拜
“姐姐別再拜我了,我最厭煩這個了,姐姐抱了琴來,就為妹妹我彈奏一曲可好”樂姬沒想到眼前之人如此平易近人,禮貌端莊
不過她並不認識她,不知可否,遙望著衛侯爺,子衿也鐃有興趣地盯著搖紹
“看來侯爺不發話,我這曲子聽不了了”她故意逗著兩人
“你少貧嘴”
“樂姬,你就彈奏一曲,她今日是專門來看你的,無妨”樂姬被這句話說得徹底慌了神,她不明白第一次見得姑娘竟是專門看她,而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歌舞坊的女子,地位低賤。
“姐姐,別怕,我是薛子衿,前段時間聽聞我們衛侯爺衝冠一怒為紅顏,就好奇是哪位女子有幸得到我們衛侯爺的青睞,今日剛好來瞧一瞧,姐姐真的很美,我們侯爺也值了,搖紹,你眼光不錯”她狡黠地看著搖紹
“你那偷香竊玉的小賊樣別嚇了樂姬”搖紹踱步上前“樂姬,她是薛侍郎的妹妹子衿,你別把她當外人,盡管彈曲”
“原來是興平郡主,樂姬眼拙,今日得見真是榮幸”她又施了一禮
“姐姐,什麼興平郡主,都是陛下抬愛,你就叫我子衿吧”看來上次的事情傳遍安陽了,擋也擋不住。
“郡主挫敗南夏鐵武士,殿前揚威,已經傳遍安陽,女子中的巾幗”子衿拿過琴,拉著樂姬坐下“姐姐,這都是後話,先給我們彈一曲吧”樂姬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侯爺,想聽什麼呢?”她白衣平翩飛,望著席上的男子,臉色微紅。
“鳳求凰”子衿錯愕,隨即恢複平淡
“有曲無酒無趣,哪些酒來”隨即仆人端上酒具和上好的美酒
子衿和搖紹對飲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此曲配上樂姬的歌聲分外令人動容,她從未聽過這種曲調相結合的,不知是因為酒美還是歌美,她竟想起了那日,南華說的“琴好卻無情,姑娘可當真無情嗎?”她一杯接一杯,她離開時他撕心裂肺的呼喊,她不是沒聽到,她不敢回頭,她怕轉身就再也放不開,夜蘭溪才是他最好的選擇,真相未明,大仇未報,她不能也不敢節外生枝,就像搖紹說的她賭不起。
酒入喉,腸已斷,幾回魂夢與君同······
“侯爺,薛姑娘好似醉了,我扶她去休息”搖紹看著眼前的女子,眉頭微蹙,他真的不明白南華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讓她如此放縱自己大醉一場。
“薛姑娘,起來,我帶你去休息”樂姬搖了搖子衿的胳膊,欲拉她起來,卻被她揚起胳膊險些打到
“我沒醉,沒醉,誰說我琴音中無情,楚南華,你是鬼嗎,離我遠點”她醉話不斷,搖紹卻聽得明白,他一把抱起那女子,輕盈似雪,一步一步走出室外,留下樂姬一人望著那背影,說不出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