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話(2 / 2)

在縱的方麵,我想打破“當代”、“現代”、“近代”幾種時限。在北京人的生活領域內,不論今天昨天,甚至前天和明天。需要寫到哪兒就寫到那兒。今天的北京是昨天的北京的繼續、延長和蛻變來的,今天的“果”,往往是昨天、前天種下的“因”。城市和人都是曆史的產物、曆史的存在。不說清昨天也難講明白今天。硬把北京城和北京人隔斷成幾個片斷來寫,不一定有助於全麵了解我們生活的變化規律和發展趨向。

在這試驗中,我還注重一條,把當寫,不當“政府公報”和“學習文件”寫。當寫,就要重視它的審美作用。注意他的可讀性。注重娛樂性、趣味性(要使讀者在娛樂中得到好處,要承認正當的娛樂本身就是一種好處)。同時又使讀者增長一點生活或曆史知識,受到一點思想教育。

的娛樂作用,首先在於它是一個審美過程。生活的美是多方麵的,民風、習俗、人情、世相,在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曆史觀的指導下進行研究,皆有美的因素可拮取,可提煉。藝術地再現社會生活的各種場景,開闊一下讀者(特別是青年讀者)的眼界,為曆史教科書作點注腳和插圖,為民俗學、風俗史提供一點研究資料,也會豐富的樣式和趣味,這是我的一點小小的試驗計劃,一點設想。

上邊說的各種設想,在這一係列中,各篇側重的方麵並不完全一樣。《煙壺》較多地側重了清末時期眾生世相,《煙壺》本來計劃也是寫今天的生活的。在深入研究人和事的曆史依據時,推上去了八十年,本來上是作序言的部分,意外地寫成了正文。而原來要寫的正文,隻有以後作為續篇去寫了,能否寫成尚不敢說。

上邊談的,全是我自己的主觀設想,在作品中是否體現出來了,體現出來多少,要由讀者去作客觀、公正的評判。不該由我來費唇舌。時間是最嚴厲的審判官,這點探索,到底有無可取處,怕要過幾年才能得出結論來。

鄧友梅

1984年4月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