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不遂人願。他日日提心吊膽，就是生怕被漢軍抓住什麼破綻。然而，最終還是暴露了自己的短板，被對方抓住了。
“渠帥，彭帥。”一旁的裴元紹這事開口。“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波才點點頭。
“如今，戰局已經不可挽回，不如早作打算。我們可以退回陽翟，依據堅城，與漢軍相抗衡。”裴元紹沉聲道。
陽翟，乃是潁川郡郡治所在，在長社南麵略偏西。
波才和彭脫沉默片刻，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既然有心撤退，那就要好好謀劃一番，不然到時候就不是撤退，而是大潰敗了。
“二弟，你帶著三萬人馬，先行離開。”波才對彭脫說到。
“大兄，還是你先走吧。你是一軍主將，我豫州黃巾軍，全靠你一力支撐。這裏有我指揮，為你爭取時間。”彭脫想了想，說到。
“不行。正因為我是一軍主帥，所以我才不能走！”波才搖搖頭，斬釘截鐵說到。“我若是現在走了，我黃巾軍，一定會是大潰敗。我必須留在這裏，穩定軍心！”
彭脫還想說什麼，卻被裴元紹一席話勸住：“彭帥，渠帥所言極是。我也想讓渠帥立刻離開，但是不行呀。若是想要為我黃巾軍保留希望，渠帥必須留在這裏，穩定軍心。否則，我軍一定是大敗而回。到時候，豫州境內，就再也沒有可以和漢軍相抗衡的人了。”
“不錯。二弟，莫要意氣用事，快去吧。”波才點點頭。
“那……大兄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彭脫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但是心中卻放心不下波才，扭頭衝裴元紹厲聲道。“裴元紹，渠帥之安危，我就交給你了。若是有什麼差池，你自己提著頭來見我！”
“諾！彭帥，元紹一定護佑好渠帥的安全。若是渠帥被傷到一根毫毛，我裴元紹自行了斷。”裴元紹大聲保證到。
“大兄，我去了。”彭脫深吸一口氣對波才說到。
“好！”波才點點頭。
彭脫轉身，大步離去。
“元紹！”待彭脫轉身離去，波才大喊一聲。
“渠帥，屬下在！”裴元紹大聲應到。
“可敢隨我上去殺敵？”波才大聲詢問到。
“渠帥奮不顧身，元紹又豈敢惜命？”裴元紹沉聲回答到。
“好！哈哈哈……走！”波才大笑三聲，握緊武器，大步而去。
裴元紹，領著眾人，緊跟其後。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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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天大火，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
殺喊之聲，震破蒼穹。
漢軍和黃巾軍攪在一起，拚命廝殺起來。一方養精蓄銳，早早占據優勢；另一方雖然卒不及防，但是畢竟占據一個多月的優勢，而且人數眾多。經過慌亂之後，在波才的指揮下，也開展了一小波的反擊。
血與火，在這一夜混合在一起。
“元紹，如今什麼時辰了？”黃巾軍陣中，波才披頭散發問到。臉上，血跡斑斑。戰袍，早已經殘破不堪。
“再有兩刻鍾，就要天亮了。”裴元紹抬頭望望天，回答到。
“是時候了，走吧。”波才看著依舊在廝殺的雙方士卒，沉吟到。
“諾。隻是，他們……”裴元紹扭頭看向正在奮力廝殺的袍澤們，頗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