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塊玻璃碎片直接鑲嵌進肉裏,血肉模糊的畫麵簡直慘不忍睹。
鑷子伸進肉裏的時候,酒精刺激到了鍾靈的皮膚,鍾靈疼的尖叫了一聲,而後死死的咬著牙。
真他媽疼。
除了酒精的刺激帶來的尖銳的疼痛以外,還有玻璃渣在肉裏麵動來動去而帶來的痛感。
鍾靈真的很疼,但是也就一開始尖叫了一聲,之後就沒有出聲,頂多偶爾嗯一句。
她不能讓師哥擔心,師哥擔心她,對她好,這會讓她動搖,若是動搖了,那一切就都亂了套了。
花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清理淨了肌膚裏麵的玻璃渣,金鈺抬頭看看鍾靈,卻看見她額頭上冷汗涔涔,上唇蒼白的厲害,下唇卻被她咬的充血的紅。疼痛使她的小臉都扭到了一起。
“弄疼你了。”
“不礙事。”鍾靈生硬的說。
止了血,消了毒,塗了藥,包好紗布。又花費了將近十分鍾。再看鍾靈,整個人已經有些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況。金鈺本來是想送鍾靈回家的,但是想了想,她有傷在身不說,他又喝了酒,酒精度數肯定是超標了的,所以這個百害而無一利的方案果斷的被斃了。
金鈺抱著鍾靈去了床上,安撫她睡好,然後起身離開。
腳步邁出半步,身後突然傳來一句呢喃,“師哥……我愛你……”
金鈺一瞬間如遭雷劈定在了原地,腳步沉重的無法行走,雖然說這已經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了,但是聽到鍾靈如此直接明了的說出來,還是被震驚到了。
是的,震驚。
金鈺愣了將近一分鍾,先在心底準備好了回答這個問題的草稿,才緩緩回頭,“我……”
原來,她是在說夢話。
金鈺鬆了一口氣。猶豫之後,又走了過去,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鍾靈。
等她再次醒來,他要怎麼麵對她?知道了她喜歡自己,他們,是否還能像以前那樣毫無芥蒂的相處?
這一晚上,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的大腦有些運轉不過來。
倘若剛剛鍾靈並非說夢話,而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說出那句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他在感情麵前,就是一個白癡。
他從小就看慣了父母天天吵架的模樣,遭受了爹不疼娘不愛的生活,父母離異之後,他跟著父親,雖然物質上從不缺乏什麼,可是卻缺乏了來自家庭的溫暖。
他的高中三年在國外一邊流浪一邊學習,那三年他很拚命,沒有心思談感情,所以喜歡他的女生都被他以“學業重要”的理由不留餘地回絕。
其實並不是真的學業重要,而是他潛意識裏排斥感情,害怕感情。
後來回國,因為不想接手公司,所以就來了Y大上學,也便結識了楊沐沐和鍾靈。
對楊沐沐,他隻知道自己想要對她好。看到有男生追求她,他會狠狠地教訓她一頓,告訴她不能早戀,後來方旭出現了,看著他們相親相愛的畫麵,他雖不說,但卻很生氣,氣楊沐沐的隨便。同時也會擔心方旭會對她不好。
對鍾靈,他沒有這種情愫。
鍾靈在他眼裏,一直都是未成年,他喜歡寵著她,把她寵的無法無天,讓她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