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城,某醫院。
宋悠悠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向前,離得越近,她便越發地感覺到自己心跳如擂,終於,她成功地僵立於他的床前,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靜靜的打量著這個曾經令她癡迷瘋狂的男人。歲月似乎不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他依然英武不凡,俊美得不似人間所有。也正是這種近乎於冰冷的俊美,曾幾何時,讓她欲罷不能!
心下微然,七年前被迫落荒而逃的狼狽漸漸浮上心頭,瞬息間,周身的空氣似又已凝固,即使閉上眼,仍感覺心頭澎湃,氣息不定。良久,宋悠悠平複下心頭燥動,複又睜開明眸,雪亮的眸光淡淡掃過病床上熟悉的身影,一時間五味陳雜,百感交集。
失了鋒芒的男人,熟睡般躺在那裏,均勻的呼吸聲中,宋悠悠不受控製地越靠越近。他的睫毛很長,濃密地蓋在眼瞼上,在他剛毅的臉上投下淡淡的暗影。低下頭,十公分的距離,宋悠悠貪婪地呼吸著本屬於他的空氣,這個曾經無數次闖入自己夢中的男人,似乎是第一次在她麵前如此安靜。
沉睡著,但眉心卻不曾鬆開,宋悠悠看得心疼,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悄悄替他撫平。微涼的指尖,順著記憶中的方向一點點掠過他的眉心,而後是寬闊的額,挺撥的鼻,直至最後,緩緩停留在那緊抿著的薄唇上不肯離去。
記憶中的火熱,癡纏著的那些過往的點滴,透過他柔軟而冰冷的唇,一點點倒湧回她的記憶,宋悠悠的腦中,似炸開一道白亮,眼前恍惚,隻剩下那些旖旎的畫麵,還有刻進骨血的瘋狂舊事。
倏地,她微涼的指尖被猛地捉住,宋悠悠愕然抬首,恰對上他雪山冰頂般的冷眸。
他,他不是睡著了嗎?
心跳失衡,幾乎要蹦出她的嗓子眼,宋悠悠眯了眯絕美的黑眸,故做鎮定:“不好意思,我來查房。”
“舍得回來了?”
“大叔,男女有別,麻煩你先放開我。”掐著嗓子說話,她不信他聽得出來是她,有口罩的保護,她不信她認得出來本尊。
“你以為你換了身皮,我就聞不出你的味兒了?”
貼得那樣近,聶冷的鼻尖下繚繞著熟悉的女兒香,幽幽地,仿若情動時,盛開在他身下每一寸顫栗的肌膚。
裝傻賣萌,宋悠悠打死不認帳:“大叔,您認錯人了。”
“裝。”
聶冷麵色不變,隻捉住她柔滑的手指,一齊探向她祼露在外的冰肌雪頸。指下,溫軟的觸感滑膩似酥,像剝開的荔枝,綻放在記憶的最深處。
“大,大叔……”她連聲音都在抖。
“繼續裝。”
終於,宋悠悠淡定不下去了,她狂扭著腰肢,掙紮著試圖擺脫他的鉗製。男女有別,力量懸殊,她折騰了半天,卻反被他按著頸趴在他身上。
掙紮不得,唐殊珠腦羞成怒,索性雙手繞上他肩,揪著他的肩頭惡狠狠地吼:“聶冷,你他媽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