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不錯,可是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算是當初的四大家族是如何的風光,可是到了今日也不過是維持著空架子罷了,姑娘還提它做什麼,今日我原不過就是想求妹妹幫忙罷了,妹妹既然不願意,直接的說句話就是了,又何必說這些來刺我。”寶釵臉上招牌式的笑容終於是掛不住了,所以有些惱火的說道,“妹妹如今是得意的很,自然是不能了解我們這些失意的人心中的想法。”
“嫂子也是不要惱火,我說的這些雖然不怎麼入耳,可是本來就是真的,這樣的一個家裏,隻要是想辦法過日子總是有辦法的,人常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那裏隨便是省出一抿子也夠普通人家過一輩子了。”黛玉看著寶釵隻是說道。
“姑娘何嚐不知道這家裏的事情是什麼樣的,一個個的都是富貴日子過慣了的,不要說是主子,就是連下人們,哪一個能受得了一點兒的委屈?”寶釵這會兒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委屈了,自己如今做了寶二奶奶,可是寶玉那屋裏的丫頭一個賽一個的金貴,以往時候寶玉隻是拿著他們當做是主子小姐一樣的對待,每天做的事情有限,可是什麼都是隨著自己的性子,銀子是歸她們花,如今就算是自己進門了,可是到底是拿她們沒有法子。
黛玉自然知道寶釵說的話是不假,賈寶玉身邊的那幾個丫頭,一個個的比起別人家的小姐也是要金貴許多,就算是有什麼事情,賈寶玉也是要賠禮道歉一番才成,這會兒又怎麼能受得了管教?薛寶釵雖然是嫁過去了,可是到底是艱難的,隻是這些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了。寶釵就算是和自己說的再多也是白說。賈家現在走的路是皇上早就設定好了,自己沒有必要也沒有辦法改變。自己早些時候也是心中有些不忍心,所以和鳳姐姐說了,讓她多在祠堂周圍置些地,以備將來的生活之用,可是如今看起來隻怕是沒有能辦到,也罷,由著他們去吧。
“知道的說是二奶奶和我們家姑娘來敘舊了,不知道的還當是二奶奶如今日子艱難,所以到我們姑娘這裏來打抽豐了。不瞞二奶奶說,我們這裏是小戶人家,一年的開銷也不過是你們十來天的支出罷了,要是來我們這裏打抽豐隻怕是我們小門小戶未必就能幫得了呢。”雪雁看黛玉沒有說話,又聽著寶釵的這些話不怎麼入耳,所以笑著說道。
雪雁這話一出來,寶釵的臉上到底是擱不住了,好歹自己也是賈家的二奶奶,怎麼就能被一個丫頭這麼說,何況林黛玉這裏雖然是有一些銀子,可是又能多到那裏去,自己就算是打抽豐,也是未必就要往這裏來。
“既然是這樣,我就先走了!”不再多說一句話,寶釵起身告辭,帶著紫鵑和鶯兒兩個氣呼呼的就走了出去。
黛玉見狀也是不做挽留,本來就是沒有什麼感情的人,走了倒是好呢。
寶釵才要出林家的大門,忽然就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從門外走進來,寶釵一時倒是呆住了。
寶釵沒有想到,看著隻是什麼都不計較的黛玉會是這樣的精明,居然沒有給自己一點兒的機會,眼看著事情是不能成了,所以隻是恨恨的走了出去。
鶯兒和紫鵑兩個忙就跟在後麵往外走去,隻是紫鵑到底是和黛玉相處多年,又是一別幾年時間不曾見麵,心中難免是有些舍不得離開黛玉,雖然是跟著寶釵走,可是卻是一步一回頭,隻是看著黛玉。
“姑娘,要不你就將紫鵑姐姐留下來吧!賈家要銀子給他們一些就是了。賈家那樣的地方時會毀了紫鵑姐姐這樣一個清白人的。”雪雁看著紫鵑這樣的不舍得,心中難過,隻覺得鼻子也是酸酸的,所以對黛玉說道。
黛玉看看紫鵑漸行漸遠的,隻是搖搖頭:“不,如今的紫鵑已經不是以前的紫鵑了,她此時雖然舍不得我,可是我真的讓她留下來的話,她卻未必就是會感謝我,說不定心中怨恨我也是有的,賈家那樣的地方我們看著不好,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看著不好,有些人還是覺得賈家是好的,是自己能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