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了?”依晗一邊說一邊在稻草堆上跪下,去扶起倒在草堆裏的兩人。他們渾身是血,被打的遍體鱗傷。
“到底是怎麼回事?”依晗心疼地掏出手絹拂去他們臉上的塵土。
看到他們嘴角有一絲血,是黑色的血,依晗渾身的血都凝固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依晗驚叫,“誰給你們下了毒?竟要毒死你們?”
她的聲音,已因為極度的憤怒發抖。依晗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盒,取出一粒丹丸,用手捏成粉末,喂入他們的口中。這是她隨身帶著的大內靈藥,隻盼能稍緩一下毒性。她的手亦微微發抖。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緊張,仿佛自己的生死也懸於一線!
“哥哥,到底是什麼人做的?你告訴我!我要去哪裏給你們找解藥?”
“司馬……兆啟!”
此時,北堂燁已經昏迷,隻有慕子岩還有一點意識。
“什麼!……”依晗驀地呆住,全身似失去力氣一般,一下子坐到了草堆上,呆呆地望著地上,“司馬兆啟?”
牢門突然打開了,一群人跑了進來。
“公主殿下!夜已經深了,為何還呆在這裏?”
依晗回頭,繼天帶著不少士兵趕了過來,後麵還押著一個人。
“六皇子!”
繼暄不幸被抓住,繼天不顧兄弟之情竟然重傷繼暄。
“六弟他太不懂事了!怎麼能帶著公主夜闖天牢?我已經給他點小小的懲罰。”繼天笑道,將繼暄一並扔進牢裏。
“你太狠毒了!”依晗憤怒,撲過去,撥開繼暄額前亂發。一股股鮮血從繼暄嘴角流出,依晗急忙用絲絹擦拭。
繼天看了看地上的三人,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依晗,嗬斥道:“公主!被碰他們,小心髒了你的手!”
依晗癡癡地道:“弄髒了……我的手?”她仿佛呆了一般,低聲說了一遍又一遍。忽地抬頭,冷笑:“二皇子,你還是人嗎?他是你親弟弟,你都可以下這麼重的手?怕髒了我的手?這裏躺著的人都是我的親人!你懂嗎?親人,對,你不懂!你一個禽獸,又怎會懂得這些!”
那樣從未有過的斥責,令繼天不由一震,他頓了頓,忽地微微冷笑:“那好,你就看著這些人死吧!他中的毒,你那顆大內秘丹隻不過把毒性壓了壓,不出三天時辰,他們會肝腸寸斷而亡!”
依晗呆住了,怔怔地低頭望了望哥哥和小北。
慕子岩雖不能動,可神誌仍在。他昏沉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決然的神色——他不願自己成為籌碼,去逼迫妹妹。血不停地從他的嘴角流下,紫黑色的血,他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推開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管自己。
依晗怔怔坐在稻草裏,看著麵前的人。
她握著哥哥的手,隻感到他手上的溫度在慢慢地消失……她的手漸漸顫抖起來。
半晌,她忽然抬頭,決然道:“好!我什麼都聽你們的,你給我解藥!”
郡王冷冷一笑,馬上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子拋了過去。他明白依晗性子剛烈,一向言出必行。她既然答應了,就決不會反悔。
依晗把解藥給他們服下,目光恢複平靜。
“給他們的解藥隻能暫緩毒性蔓延,真正的解藥,要等成婚後到胤月國才會有!”繼天冷笑,拂袖離開,“送公主回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