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推官(1 / 2)

某市,夜,公共安全部門,出動大量警力,對黃、賭、毒涉案團夥的‘天網’抓捕行動最後的收網行動,警界精英宋雲天身為此案臥底警察,在身先士卒的抓捕行動中被持槍凶徒打中心髒身殉職,年僅三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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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勁吹晝夜,翌日風歇日出。杜鵑似火花香四溢,雲雁似水翱翥乾坤。

無錫縣境內的江南河畔,停泊著大大小小的官船、客船、商船、還有滿載而歸的漁船。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一白麵書生站在岸邊有感而發。“江南風景,四季是春哪!哈哈哈。”

遠處,載著來自北方來的客船駛了過來,慢慢地靠了岸。船頭,一個年過半百,飽經滄桑的老船家扯著嗓子對船篷裏的客人道:“船靠岸了,秀才先生主意囉!”

“船家,昨夜風大船身顛簸,我家先生昨晚碰到頭暈昏了,到現在還沒醒呢?這可如何是好?”一個穿著穿著短衣,頭裹方巾的小夥子鑽了出來,顯得有些焦急,對船家道。

老船家在載客之前也知道這二人的姓名,一個二十出頭的名叫宋天雲,年方十五的愣頭愣腦的叫趙安,好像是主仆關係,主人有事,仆人擔心乃常理,老船家對人命關天的發生在自家船上的事不敢怠慢。

“誒呀,死了沒?要是沒死,趕緊上岸,要死了,我這可是倒了八輩子晦氣了!”船家扔了手裏的長篙趕緊鑽進船篷裏,對那個倒黴的船客生死尤為關心,忙道:“昨晚不是還有氣兒的嗎?此時也該醒的時候了啊!”

船篷裏,鋪著草席,躺在草席上一動不動,麵色蠟黃,此人就是小夥子趙安的主人宋雲天。

“喂!醒醒!”老船家顧不得許多了,出手使勁的拍打著昏死中的宋雲天。“你可不能死,要死也不要死在俺船上啊。”

“船家,不可對我家先生無禮!”趙安製止道:“你如此做法,先生不死也被你給打死了。”說著推開了老船家。

趙安睨了老船家一眼:“先生可是去蘇州府赴任的,是朝廷任命的推官大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我脫不了幹係!”忙從包袱裏拿出了吏部的委任文書。

“啊?他是官老爺!”老船家驚愕道:“完了,完了,這下子是死定了,死定了。”得知宋雲天是官員身份,他雙腿發軟,一屁股坐了下來,嚇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了。

“莫急,大人他還沒有死,雖昏迷不醒,但氣息尚有,老船家,你在這照顧好大人,我去無錫縣城裏找郎中給大人醫治。”趙安蹲下來試了試宋雲天的鼻息,於是囑咐一旁的老船家:“老船家,你到底在聽沒有?”

“知,知道,你快去找郎中吧,這裏就交給老朽了!”老船家半天才緩過神來,手忙腳亂地爬到宋雲天身邊。

趙安沒有再理會船家,背上包袱,急急忙忙地上了岸,飛奔而去。

“不行!我不能坐而待斃,這官老爺要是死了,我也沒命了,要是活過來了,毆打朝廷命官,難免杖責之刑,我這老骨頭哪裏經打,還不是命喪刑棍之下!”老船家有所算計,陷入兩難的境地。“到時家中父母妻兒誰來照料。”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是個死。”老船家尷尬之餘,一邪惡念頭:“待我將船開去,再將這不死不活的宋雲天石沉湖底,毀屍滅跡,神不知鬼不覺,就這麼辦。”

老船家主意已定,趕忙跑到船頭,吐了一口唾沫,拾起長篙,撐起了船,船頭轉向了通往太湖的一條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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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水闊,風輕雲淡。

太湖上,依稀可見人們的忙碌身影,漁船上的打漁人撒開了大網,一網投下去,收網之前他們的臉上滿是收獲的期待。

一漁船上一家子三口子,漁人父親和自己的一雙兒女,齊力拉著漁網,像是很沉的樣子,他們想這一網必是打著了不少的魚、蝦、蟹。

要不是自己的夫人、也是兒女的娘親生了病,癱瘓在床,不能下地行走,需要許多的銀兩醫治,漁人不得不增加人手打撈更多的魚蝦,賣了錢給夫人請郎中治病、抓藥。

“爹,這也太沉了吧,累死了。”兒子不像是做過體力活的,一身青布長衫,滿臉充滿著書卷氣,畏手畏腳,生怕掉進湖裏,嘴裏還不住的抱怨:“想我堂堂一個讀書人,本該在城裏高雅的東林學社吟詩作賦,與賢者共論國事,如今我一秀才淪落到一介漁夫,有辱斯文,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