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嚴的相府,林伯傳正吃力地跟大兒子下著棋。突然響起了某人的聲音。
“爹爹,我跟姐姐去挑換季的衣服緞子,然後去二哥店裏幫忙,就不回來吃午飯了。”
“啊?”林伯傳還沒反應過來,就隻看到兩個已經閃出去的身影。他無奈地搖搖頭看向大兒子,這十幾年他一直沒有想通,為什麼自己的兩個女兒跟兩個兒子的性格倒了個兒呢?相比兩個張牙舞爪的女兒,兒子們倒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哦!”對空氣應了一聲,繼續研究棋局。
“爹,不用再研究了,一個時辰前就已經是死棋了。”林冠坤打了個嗬欠,一大早本來想出門的,可是一見到爹爹站在院子裏,元川那小子風也似的就閃了,全然沒有平素病怏怏的模樣。害得他被爹抓來下棋。
“、、、、、、。”沒有反應。
“爹,我輸了!”林冠坤徹底敗了,他爹鑽牛角尖的程度在奉天國是找不出第二個了。
“你早承認嘛!哈哈”林伯傳開心地捋著花白的胡子,“年輕人就是太年輕氣盛。”
林冠坤低頭壓住心頭的暴動,抬頭一臉堆笑,“那是,兒子的耐力哪裏敵得過爹爹的十分之一。”他抬頭看了看天,朋友的場都快散了吧,唉!“爹,您在這坐了這麼久,想必還有很多事情要等您處理,那兒子就不打擾了。”
“嗯!”林伯傳還是不甘心地看了眼棋盤,抬頭剛想說什麼,可是院子裏哪還有人的影子。
“唉!年輕人呀!”
“哼!樂琦又被那個瘋丫頭帶出去了,遲早咱們女兒的聲譽要毀在她手裏。”林夫人的聲音把還沉浸在棋局裏的林伯傳嚇了一跳。
他笑著迎上前,笑著說:“都是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偏心,她們誰帶壞誰還不一定呢。”
“你!哪裏都是女兒了!”林夫人還想繼續說什麼,卻被林伯傳打斷了,拉著去了正堂,“夫人呀,這個問題咱們就不要爭論了,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呢。”
林伯傳在書房整理著各地遞上來的折子,突然左眼皮就跳的厲害!喝了杯安神茶都沒鎮下去,心中不禁納悶。
不過,午飯前的那陣功夫,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左眼皮老是跳個不停了。
先是管家來報大小姐砸了人家武館的場子,對方雖不敢收賠償的銀子,但還是委婉地表達了害怕相府大小姐再去光顧的意思。
林伯傳嚴肅地捋著自己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砸人家場子,這哪像女子的行為呀,以後還能嫁出去嗎?”過了好一會,他又自己嘿嘿笑了起來,“不愧是他林伯傳的長女呀,要的就是這個氣場,輸也不能輸了士氣,哈哈、、、、、。”
他的異常舉動,讓旁邊的管家看得心驚肉跳,一句話都不敢說。
忽然一個小廝跑了進來,大呼:“問老爺安,老爺,陳尚書來了,嘴裏說是小小姐把他家公子打了!”
啊!管家驚得險些沒站穩。這兩個惹禍的小姐哦。
“哦?是打的他家那根獨苗?”管家聽了老爺的話差點沒暈過去,還是老爺鎮定呀!
“是!老爺。”
“在哪裏?”
“那個、、、、、、。”
“什麼時候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那個醉雪樓。”
“醉雪樓,青樓。”林伯傳捋了捋胡子默念,不一會似是想到了什麼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什麼?!她一個大閨女家竟然往青樓跑!成何體統!來人!來人!去!去給我把那個丫頭帶回來!”
管家現在是直冒冷汗,心想,你才知道呀,這又不是小小姐第一次去。不過,現在應該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吧,人家老爹都找上門來了。看著來回度步的宰相大人,他需要適時提醒一下。
“老爺,陳尚書馬上就到了。”
“嗯。”劉伯傳現在想的就是女兒回來後,怎麼教育,女孩子家往青樓跑,這如何說得過去。
“陳尚書到!”外麵有小廝通傳。劉伯傳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還沒等陳尚書說話,他就拉住來人痛心疾首,老淚橫流地說起來,“陳尚書呀,對不住了。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呀!都是素日裏被我嬌慣壞了!絲瀅一個女孩子家竟然,竟然去,去青樓那種不幹不淨的地方去。你說,我堂堂宰相的女兒,竟然去那種地方。被人知道,豈不是會被人恥笑我沒有教好兒女!真是把我的老臉都丟淨了,你說傳出去,我,我還怎麼活呀,我丟不起那人呀。我,我不活了!”說完林伯傳就就往旁邊柱子上撞去,嚇得陳尚書趕緊攔住。管家也趕緊想前拉住自家老爺。心中卻暗喜,還是老爺有一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