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柩已被內侍們抬上了長陵,待靈柩下葬之後。劉角仍是痛苦萬分,不住的抹著眼淚哭泣,燕相則絲毫不敢離開他半步,並時不時的小聲對劉角說道:“還望殿下不要過於悲傷啊。”
正在此時隻見呂祿邁步走了過來,他向燕相一拱手說道:“衛尉呂祿,見過燕相。”
燕相忙向呂祿拱手還禮,呂祿看向燕相身邊站著的幼小的劉角道:“這就是燕靈王的兒子吧?”燕相忙笑著點了點頭,並看向劉角說道:“殿下,這位是衛尉大人,論輩分,你還要叫他一聲舅表叔父呢。”
劉角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向呂祿叫了一聲:“舅表叔父。”
“哎。”呂祿摸了摸劉角的小腦袋道:“你父親還從未帶你來過長安,舅表叔父我也從沒見過你,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說著,呂祿伸出袖子又為劉角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道:“人都有一死,角兒啊,你也不要過於悲傷了,我們都是你的親人。”說罷,呂祿抬頭看向燕相道:“燕相,太皇太後方才說,想見一下劉角孫兒。”
聞聽此言,燕相心下立刻躊躇起來,呂祿歎了口氣說道:“聞聽燕靈王病逝的消息,太皇太後的病越發的重了,剛剛遠遠看了眼角兒,很是喜愛,這才讓我將角兒抱去給她看一眼。”
燕相聞言,隻好說道:“大王生前隻有這一個孩子,萬般囑托讓我照看好小主人,不是我多心,既然太皇太後想見孫兒,那還望衛尉大人將孩子早點帶回來。”
“這是自然。”呂祿說罷,便低頭看向劉角笑道:“走,舅表叔父帶你去見你奶奶。”說罷,呂祿牽住劉角的手,二人一起下了長陵,向山下呂後的車駕走去。
剛剛下了長陵,劉角回頭看到離人群越來越遠了,心下不免有些擔心起來,口中便問道:“表叔,我奶奶在哪啊?”
呂祿忙指了指山下說道:“山下就是。”說罷,便拉著劉角接著向前走,待離長陵上的人群更遠了一些後,麵前忽然走出兩名羽林衛士,呂祿向那兩名羽林一使眼色,兩名羽林忙會意點了點頭。
劉角心中更為慌亂,他正要開口說話,隻聽呂祿率先開口說道:“角兒啊,表叔還有事情要辦。”呂祿一指麵前的兩名羽林說道:“就讓他們二人帶你去吧。”說罷,呂祿轉身便要回去,劉角已覺得事情並不簡單,他忙快步追到呂祿身邊說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呂祿回頭狠狠地瞪了劉角一眼,那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機,嚇得幼小的劉角竟是打了一個哆嗦,隻聽呂祿的語氣格外的冰冷:“你該去找你那英年早逝的父親了。”說罷,呂祿轉頭向那兩名羽林說道:“還愣著幹什麼?”
“諾!”兩名羽林邁步上前,一人一把捂住劉角的嘴巴,另一個人從腰間解下麻袋一把將劉角套住,二人合力用一條麻繩將袋子的口死死的紮住,劉角被捂住了嘴巴,呼喊不得,隻好在麻袋中奮力的撲騰著。
兩名羽林看向呂祿,似乎是在詢問他到底要不要做下一步。
呂祿背過身去,像是在喃喃自語一樣:“太皇太後親口說了,燕國偌大之地,就要交到一個小娃娃的手中了......”
兩名羽林聞聽此言,眉頭一緊,二人一起抓起了麻袋的兩頭......
呂祿背對著他們,隻聽耳邊傳來“三,二,一!”後,緊接著便是“噗”的一聲,之後便再也沒了劉角在麻袋中的撲騰聲......
呂祿的心就如同裝著劉角的那個麻袋一般,隨著麻袋的落地,呂祿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終於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