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呂產把話說完,呂祿忙上前拉住他道:“太皇太後,臣等告辭了。”
呂雉拄著拐杖一步步的向後麵走去,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呂產方才的話。
“這......”呂產還想要再說些什麼,旁邊的呂祿忙拉著呂產快步走出了椒房殿。
出了椒房殿,呂產也顧不得方才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低頭看到呂祿兩個膝蓋處一片殷紅,心想若不是呂祿這一跪,引的太皇太後心軟,還不知今日之事要如何收場。想罷趕忙摻著呂祿朝太醫院內走去,經過太醫們的診治,隻是一些皮外傷,並未傷到骨頭,包紮過後,兩人便一同走出長樂宮。
剛出長樂宮,呂產便忙看向呂祿道:“兄弟,方才在宮中,多虧了兄弟,你我二人才免於大難啊,咱們擅殺了一個藩王,竟隻受到罰俸的處罰,這都要感謝你啊。”
呂祿臉上竟是毫不在意,他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說過,咱們殺了劉友,是幫太皇太後擔了這個惡名,她心中歡喜還來不急呢,又怎會真的處罰你我?”
呂產心中雖還不是十分的明白,但聞聽呂祿此言,他也便點了點頭說道:“方才在殿中,我問起如何處理劉友的屍體,這可是件大事啊,太皇太後為何像沒聽到一樣,她雖然老了,但耳朵卻不聾啊。”
呂祿微微笑了笑道:“大哥啊,你到底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剛才在椒房殿內,太皇太後年紀大了,越加在乎聲譽了,太皇太後一言不發,這不就是旨意嗎?”
呂產仍沒有聽明白,呂祿轉身看向他笑道:“大哥啊,你這幾日先在家中靜待些時日,做成了這番大事,那些老臣和禦史豈會擾過你我?太皇太後方才罰我在家閉門思過,實則是為了保護我啊。劉友屍身如何處置,就交給我去辦吧。今日除掉了劉友,你我便剪除了一個大敵,這日後太皇太後年老體衰,一旦歸天,這朝堂之上還不是你我兄弟一言定乾坤?再過個幾年,等陳平周勃那幫老東西都死了,到那時振臂一呼,嗯?大哥聰穎,想必不用小弟我多說了。”
“賢弟所言甚是,不過這等言語還是少說為妙,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非議。“
一邊說著,兩人一邊往外走,呂祿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腿上的膝傷也好像不那麼疼了。
長安城外,趙軍駐地。
自那日孫贏喬裝打扮進入長安城發覺不對之後,就火速出了長安城,待回到趙軍駐地,坐在軍帳之中,細細回想今日驛站附近所見所聞,越發覺得不對勁起來,“就算劉友是一地之王,需要衛兵保護,可也用不到羽林衛前來啊,就算用到羽林衛也不用那麼多人將整個驛站團團圍住啊。對於一個武人來說,動腦子本就不是他的強項,更不要說牽扯如此之大,如此之深,稍微一個不慎都有可能萬劫不複的政治鬥爭了。眼看子時已過,孫贏猛然坐起,暗道一聲不好。
是夜,孫贏連夜安排自己手下幾個機敏能幹之士,令他們第二日喬裝打扮混入長安城,仔細打探趙王消息。可每日得到的回報竟都是毫無音訊,堂堂的趙王就住在京中的館驛內,怎麼就如同失蹤了一般,怎麼就毫無音訊了呢?
五日後。
“報”一名傳令兵走入大帳之中“稟報將軍,衛尉呂祿前來,說是帶著太皇太後的詔旨,請大人出去接旨。“
聯想到這幾日在京中的趙王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毫無音訊,如今呂祿竟又前來傳旨,孫贏心中隱隱感到,災禍將要臨頭了。
待到孫贏走出大帳,隻見呂祿已率領一幹羽林衛站在轅門外等待了,他忙帶上兩名軍官邁步走上前去,剛剛跪下還不待開口說一句話,隻見一隊羽林衛從呂祿身後湧出,快步衝上前來一把將孫贏死死押住。
“呂祿!我是趙國的中尉,你為何拿我?”孫贏仰頭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