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自己這樣的身份,他才不會看上。我咂咂嘴,略略心酸地垂了腦袋。
*
回到墨園,解憂蕙質蘭心地當著沐辰澈的麵子,端著一杯暖洋洋的參茶衝到我的麵前,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整理我身上的雪片。沐辰澈抽搐了嘴角,悶悶地尋了一個鋪著褥墊的椅子坐下來,屁股還未坐熱,解憂立馬上前嘟著嘴橫著他,“沐公子,這是給細君姐姐坐的褥墊。”
沐辰澈黑了臉瞪著我,我哆嗦了一下,放下溫熱的參茶伸手阻止了解憂正要扒著她的小手,澀澀道,“小憂,姐姐身子骨強,不需要坐褥墊,還是讓沐大公子坐著吧。而且這裏是沐府,咱們姐妹頂多就是丫鬟的命,做不得褥墊這種高檔貨。”
“劉細君!”沐辰澈用吃人的目光瞪著我,頭一次喚了我在古代的真名。
我怔了一怔,想起還在揚州城呆著的方靖生,眼神暗了暗,諾諾道,“四九叫落初玥,不叫劉細君,請沐大公子高抬貴手,放過小人一馬。”
沐辰澈若有所思地瞧了我兩眼,沉靜了厄一會兒,忽而神色凝重地抬起我的下巴,右手在我還未回神間迅速地抽走捆綁著頭發的白布,一席長發撲散而下,“沐大公子?”
我愕然地瞪圓了眼睛,解憂懵懂地瞧著我們之間的眼波流竄,努努嘴,“細君姐姐還是這樣子好看點。”
“沐大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我憤怒地撥開他的手掌,咬著唇瓣問道。
沐辰澈涼涼地轉過身,拿起我剛才喝的那杯參茶怡然自得地抿了一口,“前些日子太子已經派人來沐府要人,若是本公子沒有猜錯,這次回宮,你若不是遠嫁匈奴之主,就必定是死罪。按照大漢的律法,罪臣之女私自逃宮,愚弄未央宮宮規,還命人假冒翁主,可不是一劍賜死這麼簡單,或者還得折磨上三天三夜。”
“沐大公子說這些話的目的何在?”我不安地反問,沐氏商行公務繁忙,沐辰澈卻在這個時候回到府中,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果不其然,第一個就是要報複我在王宮中給他招致的麻煩。
“本公子要你立即嫁於本公子,做沐府的當家主母。”
我呆愣地瞧著那蠕動的雙唇,驚愕地指著他,斷斷續續道,“沐大公子,你要我嫁給你當老婆,你腦子沒有進水吧?”
沐辰澈不解地蹙起眉頭,兩眼上下打量著我話中的意思。
“我是說,你要我嫁給你當妻子,你是不是生病了才這麼說。”沐府富可敵國,他沐辰澈一表人才,要什麼樣的傾國佳人沒有,偏偏要找上我這種平凡的姿色當沐氏第三代掌托人的原配,不是腦子短路,就是神經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