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歌很大方的賞了許吟一個白眼,
“三更,北坡那麵換班,我想以你的身手,過得去吧?”
“嗯哼,照顧好他們。”
許吟丟下這句話便不見了身影,葉子歌撇了撇嘴。
“真是一點也不可愛,哪有一點身為女人的矜持…”
葉子歌看著許吟離開的方向,
“若你不能平安回來,那麼這二十萬的京北兒郎,我也不會再為你守著!”
深夜,風也是輕輕的吹過,仿佛不敢擾了這二十萬大軍的眠。
許吟負手而立,墨黑的長發因為沒有紮緊而鬆鬆垮垮的隨著微風亂飛。
粗糙的麻布衣服,加上特意改變過的粗糙皮膚,讓她看起來與普通農婦沒有兩樣。
三更快到了,她就要丟下這二十萬真心待她的兒郎走了,還真有點不舍啊。
斂了心神,許吟看了看時辰,趁著換班時間溜了出去。
沒有行囊,隻有一隻小小的包裹。一個小木盒。
那是沐椋君留給她的,不知道是什麼。未多加思索,許吟毫不猶豫的打開了,借著月光,她看清了盒裏的物件,一小袋碎銀子。幾張銀票,幾張人皮麵具。和一份通關文書。
許吟心中有股暖流悄悄流過。眼裏多出的溫情怕是她自己也沒見過。
不容多想,許吟戴好麵具,收拾好東西就朝著山裏竄去。山路雖不比官道安全和好走,但勝過隱蔽,不容易泄露行蹤。
走了大半夜,天微微擦白,許吟才遠遠的瞧見了鎮子。
天大亮才摸到了鎮子大門。趕了一夜的路,許吟現在需要休息,急匆匆走進一家人少的客棧,因為心急火燎的,所以許吟也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著。閻虎軍營
一軍無帥自是軍心潰亂不堪。誰說都沒用。
無奈之下,葉子歌抱著許吟的帥印和虎符站在高台喊話。
“閻虎軍,虧了這個好名字,看看你們現在這個樣子,要不然改成狗熊軍豈不更好?”
有人握起了拳頭,葉子歌也權當沒看見。繼續叨叨。
“主帥死了不是想著怎麼打敗敵軍為主帥報仇而是在這裏怨天尤人,那為什麼要打仗,各回各家豈不更好?”
“既然不打,那回去睡上一覺豈不更好?”
三個‘豈不更好’逼得二十萬人啞口無言。
葉子歌嗤笑一聲,
“你們這樣對得起夫人,對得起侯爺,對得起老太君,對得起小少主嗎?”
“你們,不配閻虎軍這個名號!”
葉子歌長臂一揮,完完全全否定了閻虎軍。
“你一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憑什麼這麼說我們!”
人群裏,憤憤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人不服氣的喊出聲來,附和的聲音越來越大。
“是啊,你一個文人憑什麼否定我們!”
“憑什麼!”
……
葉子歌在一堆憤憤不平的聲音裏嘲諷一笑,然後高舉帥印。
“憑我是你們將軍親封的軍師,憑我知道皇帝老兒想把你們的命都交代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憑許吟生前讓我護好你們!”
聲音漸漸平息,士兵們麵麵相覷,都不清楚葉子歌得話幾分真幾分假。
葉子歌掏出一封信,給了吳副將,吳副將算得識幾個字,看信自是不成問題,看完信的內容,吳副將臉色微微一變,朝著葉子歌跪下。
“求軍師救閻虎軍一命!”
這下士兵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形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