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殺機透九闕(1 / 3)

“娘娘,她就是陳夙依。進宮不到十天就由才人晉封為良媛。”涼亭的不遠處,一位宮裝女子正悄悄的看著這一切。她身旁的一位太監正指著夙依為她介紹。

“這麼年輕,位分又這麼低卻能如此獲盡恩寵,當真了不起。隻是可惜了馮氏。”那個女子看著永珩對她溫柔的眼神不禁感歎。

“娘娘要不要讓她到景仁宮來?”太監躬身問道。

“現在還不用。皇後是個不容忍的人,現在皇後還沒有什麼舉動,等皇後有了動作咱們再動。”女子麵無表情的說道。“走吧,咱們回宮。”然後扶著身邊的太監離開了禦花園。

當天晚上張順喜又來到了承乾宮。隻是這一次他的手上多了一支錦盒。“皇上有旨賜芙良媛錦盒一支,泉露池浴。”張總管的臉上似乎永遠都堆著笑。

夙依也是依禮帶著錦繡和碧蓮接旨謝恩後接過錦盒。“敢問公公盒子裏是什麼?”夙依一臉疑惑的問。“皇上賞給小主的。博小主一笑。”張順喜的臉上依舊堆著笑,扯著公鴨嗓子說道。

夙依打開盒子,盒子裏紅色的錦緞上靜靜地躺著一支紫玉發簪。玉簪旁還有一張紙。紙上寫著:試問今夜屬何人?自當屬朕的愛妃。一色鍾王小楷,卻是禦筆。看著紙上的字,夙依心裏一甜,臉上卻如晚霞一般,火紅一片。錦繡和碧蓮在一旁看著,心裏已猜到七八分,也在一旁偷笑。

“小主趕緊前往泉露宮沐浴吧,皇上等著呢。”張順喜是親眼看著永珩把紙條和發簪一起放入錦盒的,紙條上的字他自然知道。此時看到夙依的窘態立馬岔開話題,“錦繡、碧蓮兩位姑娘趕緊陪侍吧。不然皇上又該怪罪我們怠慢了。”臉上依舊堆滿了笑容,急急的拉著碧蓮和錦繡往宮外走。夙依自然也放下錦盒跟了出來。當下自有鳳鸞春恩車載著夙依去泉露宮,自下不提。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鳳鸞春恩車天天都準時停在承乾宮門外,載著夙依前往乾清宮侍寢。這可不得了,開國至今還沒有哪一個皇妃侍寢在十天以上的。夙依這架勢完全已經達到了專寵的地步。在這一個月裏,永珩隻要一下朝就會招夙依來乾清宮。時而兩人一起下棋,時而一起吟詩品文,時而一個鋪紙研磨一個揮毫潑墨,時而永珩在榻上閉目養神,夙依則在一旁撫琴。有時永珩也會把朝廷的事告訴她,聽聽夙依的意見,有時連朝臣議事也不回避她。夙依自然也懂“後宮不幹政”的規矩。對於朝廷的事她也是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並不關心。一個月後,永珩傳下旨意:芙良媛陳氏加封芙嬪,可自由出入乾清宮。

雖然陳夙依位分不高,進宮也僅僅隻有一個月,但至此標誌著她以芙嬪的身份真正寵冠後宮。

“芙嬪!芙嬪!全是芙嬪!”皇後武氏看著宮人呈上來的起居錄,臉色愈來愈陰,最後竟“啪”的一聲將起居錄狠狠地砸在地上。嚇得那些跪在地上的宮人們各個麵如土色。

“這一個月來竟然全部招幸芙嬪!這個小賤人真是越來越上天了。”皇後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活剝了夙依。

“是啊,晉封嬪了,也不知道給娘娘請安。仗著皇上寵她,就這麼目中無人!當真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一旁的王貴嬪瞥了一眼地上的起居錄,憤憤的附和皇後。她和淑妃、馮才人都是一批進宮的。論姿色和才情她自知比不得淑妃。恩寵自然沒有淑妃盛。可是自從在揚州見到夙依開始,她就發現皇帝對她冷多了。她原本以為一個妓女不足畏懼,可沒想到這個妓女有這般能力。如今皇後和淑妃皆有所出,自己雖然一心想要龍脈,卻是天不遂人願。看著夙依越來越得寵,她越來越感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就是,一個妓女還真以為自己是鳳凰啊。”說話的是馮才人。馮氏就是因為夙依而被降為才人的,心中自然恨不得吃了夙依。“奴婢被降為才人就是這個賤人迷惑皇上,汙蔑奴婢造成的。皇後替奴婢做主啊。”說著假惺惺的去擦眼淚。

“馮才人,明明是你侮辱的芙嬪,怎麼變成了芙嬪汙蔑你了?這不是在懷疑皇上的聖旨嗎?”忽然有一個人的聲音鎮住了所有人。她的語調不似馮才人這般充滿了殺氣,也不像皇後充滿了怨恨,竟如水般平淡。

“淑妃照你的意思,馮才人提醒皇上不該被那賤人迷惑,提醒錯了?”皇後言辭犀利,直指淑妃。

淑妃今天一身水藍色宮裝。她生產以後這是第一次來給皇後請安,卻正好遇上這個事情。她似乎見慣了皇後的發難,臉上依舊平靜,依舊坐在椅子上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不卑不亢的說到:“臣妾隻是不希望馮才人因言語不當再獲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