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放棄城牆的紅衣眾還未到北麵碼頭就被趙崇宇的大隊截住,在德清營犀利的長槍陣前,紅衣眾折損了三四百人也仍舊無法衝破包圍,南門被裘程榮帶隊打開,大隊的民兵從後殺至,區區千餘人的紅衣眾頃刻之間便被大隊人馬吞沒,見突圍無望,半數人都選擇了放下武器投降,隻有少數負隅頑抗的簇擁著霍式俊他們還想做最後一搏。
為了避免繼續產生傷亡,趙崇宇提出了鬥將的要求,霍式俊看了看周圍灰敗一般神色的部下,搖了搖頭道:
“你們都降了吧。”
以為要拚死一搏的部下齊齊鬆了一口氣,既然主帥都讓我們投降,我們就降吧,見著紅衣眾紛紛放下武器,邱慶成一臉的輕蔑,昂著脖子衝趙崇宇道:
“狗官,動手吧!我姓邱的死都不降!”
趙崇宇淡然道:
“由不得你們,押下去!”
兩側士兵圍攏過來,霍式俊和邱慶成相視一笑,終於拋開了芥蒂,拔劍往脖子抹去,“叮當”兩聲響起,趙崇宇手中鐵弓放下,兩人看著手中隻餘劍柄的寶劍發呆,這是何等武藝,竟然未見他搭弓?
“走!老實點!”
趁著兩人發呆之際,士兵們一湧而上,將兩人五花大綁一番,推走了,盧鳳禪和杜美見識了趙崇宇的神乎絕技,心中有心忐忑,這個趙知縣如此強勢,該不會翻臉不認人吧,咱們費勁力氣打下湖州,該不會為他德清縣做了嫁衣裳吧?
趙崇宇見二人眉目相交,知道他們心中擔憂,策馬過來道:
“二位大人,三家分帳自然作數,咱們還是三三三比例,至於那多出來的一成。。。。。。”
二人連忙道:
“自然歸大人所有。”
“那趙某就卻之不恭了。”
“哪裏哪裏,是我們受之有愧。”
兩位縣尉都是明白人,其實攻取湖州,他們隻是起了佯攻疑兵的作用,自然不敢去與趙崇宇爭那多出來的一份,何況偌大一個湖州城,金銀財貨不計其數,即便是三成也夠他們花銷個好幾十輩子了的。
“那如此,你們就和張監軍一起去核算財貨吧。不過本官有言在先,平民百信咱們秋毫無犯,二位大人可能辦到?”
兩人連忙點頭,普通的黎民百姓有什麼搜刮頭,要刮就刮府倉和城中大戶,那才是大頭,張恪鼎在趙崇宇的囑咐下帶著兩位縣尉去搜刮去了,趙崇宇吩咐裘程榮收押降卒,自帶親衛來到了府衙之上,看著立在一旁被綁得跟兩個粽子似的紅衣匪首,一邊命人解開他們身上的繩索,一邊問道:
“你等為何不願意降?”
邱慶成把頭別到一邊不答話,霍式俊哼了一聲,道:
“我等謀此大事,就是為了殺盡這天下欺壓百姓的貪官汙吏,又豈可和你們這種狗官同流合汙!”
“啪啪啪!”
鼓掌聲起,趙崇宇在二人錯愕的表情下歎道:
“說得好!可是你們所謂的起義又和你口中的官兵有什麼兩樣?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二人大怒,不待他們出言反駁,趙崇宇接著道:
“你們去殺狗官自有你的理由,可是你等為何無緣無故去屠戮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不要告訴我你們身上的財物都是那些世家大族家中的東西!我不信!”
邱慶成張口結舌,霍式俊則一臉鄙視道:
“我南征大軍自從周將軍帶領以來,與民秋豪無犯,何來屠戮百姓一說。”
趙崇宇冷冷道:
“那也是周宗駿一個人,敢問你們紅衣教中又有幾個周宗駿?即便是周宗駿這樣的人,也被你們的楊青葉排擠到這裏,孤軍深入,你們又作何解釋?”
霍式俊被他一嗆,啞然無語,趙崇宇接著說:
“官兵欺壓百姓就叫貪官汙吏,你們燒殺劫掠就是伸張正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邱慶成羞成怒道:
“你們還不是一樣?有什麼資格說我等!”
趙崇宇哈哈笑道:
“我要是跟你們或者和那些官兵一樣,我就不叫趙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