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張獻忠給力,在江南死死保住了漢家衣冠,使得家中老父能夠舉族南遷,未受滿清的毒害,所以王屏藩對大西朝還是抱有一定好感的,如若不是隨平西王日久,不忍棄他而去,早就在老父接二連三的來信後,奔逃江南了。
也因此才想明白趙崇宇此計雖然歹毒,但原因是怕了平西王再來一次南侵,使得江南漢人焚掉書籍、毀去衣裳,剔去長發,編成自己這難看的金錢鼠尾一樣去給滿清當狗奴才。不由放下了一些心中的芥蒂,不過聽說趙崇宇並非孫可望麾下,而且言語之間沒有絲毫對孫可望的敬意,反倒是語帶嘲諷。
他就有點不明白了,眼看著秦王這棵大樹不去抱,你難道還有什麼更硬更大的靠山?
念及此,忙道:
“敢問趙將。。。。。。應青賢弟,你究竟是何人麾下?莫不是安慶的那位聖上。。。。。。”
趙崇宇一愕,繼而湧起了一陣啼笑皆非的感覺,看來自己這秀才的身份還真不靠譜啊,走到哪裏都要被人懷疑一番,不過想想憑借近幾日自己的所作所為,那件都不是一個酸丁能夠做出來的,也難怪王屏藩會誤會。
王屏藩看著趙崇宇麵容古怪,想笑又不笑的樣子,心下嘀咕莫非自己想錯了,難道他不是安慶來人,難道他是。。。。。。想起大江之上的艾能奇船隊,沉聲道:
“莫非賢弟是燕王麾下。。。。。。”
見他越猜越亂,趙崇宇連忙道:
“老哥你誤會了,應青並非何人麾下,確確實實是大西朝的秀才,家住來安縣北十三裏趙莊。。。。。。可惜啊,我家逢紅衣之亂,卻是剩下我一人,形影相吊煢煢孑立了。”
“紅衣賊寇!”
聽王屏藩聲音怪異,趙崇宇神色一靖,追問道:
“老哥可有什麼消息?”
“沒。。。。。。沒有,賢弟且看,前麵就是揚州大牢,且莫作聲,容我二人進去之後再行救人。”
王屏藩支支吾吾口齒不利,想來必是和紅衣眾有什麼牽連,不過他不願意說,自己也不好相逼,隻待日後追問便是。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揚州大牢之前,與其說是大牢,還不如說是江南的庭院,一水兒的白牆紅瓦,延伸過去估摸有五百步長,趙崇宇心想,這得關多少人進去啊?
二人放慢腳步,好整以暇地走到大牢門口,卻見大牢的朱漆大門緊閉,門口值守的衛士早不見了蹤影。
王屏藩上前叩門半晌,卻不見人應門,附耳聽去,隻聽見裏麵傳來金鐵交鳴之聲,大駭,什麼人這麼大膽,在圍城之際敢來劫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