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敬酒不吃吃罰酒可不好。”天蠶的臉黑了,“本想再逗你們玩會兒,讓你們多活一段時間。但現在我卻更像聽聽你們痛苦的哭泣聲嘿嘿嘿……”
江湖騙子掃了我一眼:“怎麼辦,小天宇……我好怕怕啊。”
“老師……”我被他的語氣驚得一趔趄,無語的看了看他。
說時遲那時快,周身迅速飄起黑氣,任何光線都被那黑氣吞噬,竟是什麼也看不到了。與此同時,猶如千軍萬馬過境一般的聲音也在周圍響起,伴隨著怨靈‘桀桀桀’的聲音,無端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了熟悉的一幕,就是前幾天在巷子裏麵看到的一片血海,村下廣田在喂‘我’吃內髒。我的胃一下子就是一陣痙攣。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但還是心悸不止。
我突然覺得身後似乎有人,下意識的揮起胡楊小刀,即使現在手臂發虛,但憑借技巧我相信應該還能幹死幾個黑影的。但接住的卻不是小刀,而是江湖騙子,他一挑眉:“造反啊……”
我摸摸鼻子訕笑幾下,什麼也沒說。
“這就是你看見的?”江湖騙子狀似隨意的問道。
但就是這句話卻讓我警覺起來了,他明明看見過這幅場景,這樣問的話顯然有問題。於是我忍著尤為消退的恐懼說:“嗯……那邊還有老師的上半身,要去看看嗎?”
“哦?”他摸了摸下巴,“都被分屍了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的胡楊小刀已經指上了他的襠部。這人絕對不是江湖騙子,雖然長相是一樣的,但絕對不是他,因為江湖騙子本人已經看見過他的屍體了,甚至還拿腳踹了踹,怎麼可能會這麼說?
被我指著的人僵了僵,然後笑道:“臭小子,你想讓你的師母記恨你一輩子嗎?”
“你不是老師,你是誰?”我被他的語氣弄得很不舒服,如果是本尊的話早一腳踹上來了,哪裏會有這種奇怪的語調。
他有些驚異的看了我一眼,咧開嘴笑了,嘴角越咧越大,最後都到了耳朵。臉皮也隨著咧開的嘴角漸漸撕裂,露出下麵女人的臉來。那人‘桀桀桀’的笑著。
那張臉就是怨靈的臉。它笑著看著我,並沒有進攻的意思。它的臉起初還正常,但在瞬間就變得猙獰可怖。嬌小玲瓏的嘴部猛地長大,露出裏麵尖尖的、還有著奇怪液體的牙齒。
我被嚇得一哆嗦,幾乎下意識的就想把胡楊小刀戳進怨靈的嘴裏。現在這個樣子可和美女扯不上邊了。
但即使是這個樣子,怨靈也沒有進攻,反而張口說起人話來了。它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無數個不同的人齊讀一樣,令人發怵。
“你知道你的老師怎麼樣了嗎?”
我咽了口口水,在我的認知裏麵怨靈是不會說話的,對於它為什麼會說話的好奇驅使我無視它的話問道:“你為什麼會說話?怨靈不是不會的嗎?”
“這裏是我創造的幻境,還不是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怨靈俯下身子,裂開的嘴巴湊到我的眼前,使我更加清楚地看到嘴裏麵的木製紋理。它現在的身體是一具木偶。
“也就是說出去後就不行了,對嗎?”我無意識的後退幾步,“之前的拘魂陣也是你弄得對嗎?”
“真是聰明。”怨靈笑了幾聲,仿若千百人共同輕笑一樣,“還有要問的嗎?我可和天蠶不一樣,我很仁慈的,你的所有疑問我都會幫你解答的。”
它說這話的時候,玻璃球做的眼睛沒有任何隱瞞的展示了它的惡意。我在心裏嘀咕一句‘你要是仁慈那就沒有人凶殘了’。
想是這樣想,但我還是整理下思路,然後問道:“你們的目的既然是老師,那又何必進入周拔的勢力,來協助他——不對,是利用他呢?為什麼又要害那些人的性命?為什麼沒人去告案說有多人離奇死亡?”
“好多問題啊。”怨靈那張裂開的好像又大了點,“作為禮物,我回答你。首先呢,世俗的力量一向是很好用的,尤其是掌握在白癡手裏的,如果不是他我們又怎麼能把冰牙引來呢?至於那些人啊,他們可都是你的陪葬哦。還有,你覺得人類稱為警察的人,會有在乎一些乞丐的死亡嗎?”
它前踏幾步,一把捏住我的臉,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而且,小家夥。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你的老師——也就是冰牙現在怎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