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敢肯定這絕對是天蠶做的,為了喂養他的怨靈!之前死在網吧裏的人,也是為此而死!沒有第二種可能。
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愣愣的看著眼前一閃一閃的電腦屏幕,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洋娃娃和屍卵一前一後的出現在我身邊,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若說屍卵是用來喂養怨靈的,那現在怨靈應該已經死了,又為什麼還會有屍卵?也不可能是剩下的,因為屍卵在3個時辰內就會消失。那這個屍卵到底是用了幹什麼的……
就在我還在疑惑的時候,就聽見門口有東西落到水中的‘嘩啦’聲,我急忙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結果剛走出屋門,我就愣在了那裏。因為我的麵前是一具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性屍體,也不能說是屍體,因為那隻是一張人皮。
一張幹枯的、在一灘黃白色液體中的人皮。
就像是骨頭和血肉都融化為皮下的那灘液體了一樣,隻有一張孤零零的人皮展現在眼前。這張人皮上沒有任何血跡和裂口,我不認為世界上能有人擁有如此精湛的刀術,可以不損害皮就割肉剔骨不留任何痕跡。
人皮的臉部沒有任何驚恐的感覺,反而是一副精神錯亂後的傻笑,嘴角還掛著一點水漬。也不像是經曆過什麼恐怖的事情,才變成這樣的。
我眯起眼睛抬頭看向太陽,結果太陽是沒看成,反而在招牌上看到一根繩子,繩子的末端有著滑膩膩的黃白色餘留液體。
我一驚。
慌忙仔細的看去,繩子是從招牌後麵掉出來的。我轉身走到招牌的側麵,發現裏麵有一個僅供成人側躺的小空,由兩根小臂寬的鐵架作為支撐。繩子的末端就拴在這其中一條鐵架上,鐵架的側麵有著小股液體流下的痕跡。
如此說來,這人皮——包括在變成人皮之前是被綁在這裏的嗎?
那也不對,從我來到現在一共也就不過倆小時的時間,那時並沒有什麼黃白液體。也就是說,這東西是在我來之後才有的,那液體量也不會有那麼多啊。
而且,我蹲下,仔細看了看那灘液體,發現它的輪廓很像是我平時幹完值日倒水後,地上水的輪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家夥應該是後來才被人綁在這兒的,而且這灘液體也是一部分是潑在這兒,另一部分則是從屍體上滑落的。
我發現自從我跟了江湖騙子以後,這膽子是日益增加啊,如今都能麵不改色的檢查這種東西了……
我咳了兩下,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又看了看這張人皮,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把這個扔這兒,等著周拔那夥人來收拾吧。但也不能就那麼走了,我拿出一張符,對著人皮認認真真的念了遍超生咒。
然後我走回屋子裏,繼續研究洋娃娃。在來回摸了七八遍之後,我終於在洋娃娃的裙子底下,也就是腹部,發現了一行字。
寫得是:小吃街末爛尾樓二樓等著你,天蠶。
這果然是天蠶給我的,準確的說是給江湖騙子的。但他不直接給江湖騙子,反而來給我幹什麼?我正在這兒疑惑著,卻不知自己剛剛逃過一死。
等江湖騙子給我說了原委了之後,我不禁對那群孤魂野鬼尤其是小個子感激萬分。洋娃娃的身體裏麵有一絲怨靈的怨氣,這絲怨氣會吸引屍卵,那陣陰風正是它做的。若是讓怨氣吸收了屍卵,那麼它會在短時間內擁有擊殺我的能力。
而屍卵卻在陰陽差錯之下讓小個子吃了,也虧得我最初的時候忘了在門上貼張江湖騙子的符,不然現在就是死屍一具。
突然,一個念頭鑽進我的腦子,屍卵該不會是門口的那張人皮生出來的吧?
這個想法讓我入掉冰窖,渾身冰涼。再也沒有坐下去的想法了,恰巧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是周拔打的,說什麼下午五點的時候會有新人來換班,到時候我不能不在之類的話,我們要多交流交流感情。
這樣下來我也不能先走,隻能跟腚上長了刺兒似的坐凳子上挨到五點半左右,才有個十六七歲的黃毛來接班,那時候門前已經沒人皮了,隻剩下有些濕潤的地。我也顧不上交流感情,那種洋娃娃急匆匆的衝到大街上打了輛車。
等到我到賓館的時候,發現江湖騙子也是剛從外麵回來,穿一身休閑裝伸著懶腰往房間裏走。我舉著洋娃娃,氣喘籲籲的說:“老師,我……”
“那麼大了還玩洋娃娃,還跟人玩爛了……你自己賠啊。”江湖騙子打斷我的話,“到房間再給我說你是怎麼把它玩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