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為何不利用跟太子的關係?”

“太子比你想象中的更難對付,而且利用他也不是長久之計,李雨樓是出了名的性情多變手段殘忍,我也不希望柳陵繼續跟那種人做交易,遲早會傷害到他的。走了!”

又說了一堆廢話,不過時間剛剛好。

柳於陣從後院脫逃,身手矯健,行動幹脆利落,從這些守備中脫逃他已經找到門路了,三兩下就能跑出去。

議政殿堂上,穩坐高位的是柳陵柳太子,而在他的身下,是單膝跪地,身形健壯的男子,那人一頭短發,穿著一身皮質衣裳,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年紀。

柳於陣無法靠近,但在對麵樓台觀望卻無法看見那人正麵,也聽不見他們說話,勢必要再靠近一點才行。

“太子,我們已把你的王兄帶回來了。真可惜,你沒有看見大燕國的煙火。不然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很可惜,更可惜的是我兄長歸國,父王卻又被帶走了。”

“嗬,那萬魔教的教主實在厲害,大燕國內的消息根本走不出去,若是及早知道他假冒燕王,我們早就奪下大燕了。太子不必擔心,就算是真的燕王,也逃不出我手掌。”

“萬魔教?燕王怎會跟魔教聯手?”

“本想抓一名人質威脅萬教主,隻可惜教主發起瘋來果然可怕,放了火禍了燕國,我們就回來了。”

李雨樓慢條斯理地說道,就好像他每做一件事都是勝券在握,而不論事情如何發展,他都全不擔憂。

柳於陣盯著他那頭好似燙染過的褐色頭發看,那個人跟他有著一樣千年積澱的智慧,甚至可以說,作為高級犯罪,他的智商還會更高更可怕!

大燕被亂國了。

隻是因為燕王說要帶他來柳國“散步”嗎?不可能。

看來燕王實質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是想利用他來對柳陵欲擒故縱的,偏偏這段時間他們的感情變得很要好,才不得已改變了初衷,同意他說的尋找第三方。他們至今還沒有找到芷君,既然第三方有參與柳陵的的計劃,燕王一定會讓他們陪葬。

那麼,燕王的底線到底會在哪裏?要把柳陵養到什麼份上,他才會動真格的?

柳於陣輕輕咬著手指,古代人的想法真讓他覺得可怕。

柳於陣見他們一直在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正當他想要想辦法靠過去的時候,李雨樓突然站起來了,他忙把身子矮下去躲藏,不過李雨樓似乎並不是發現了他才在太子麵前如此無禮的。

“您在擔心什麼?”李雨樓的聲音再次響起,與此同時是他朝柳陵慢慢走去動作。

柳陵隨之也站起了身子,卻是往後退一步,小腿靠在了椅板上,“你為何要招惹萬魔教的人,我明明提醒過你他們不好惹的。”

“我受傷了呢。柳太子不打算關心關心我嗎?”這位裏外都透著一股霸氣的男人單手摟著柳陵單薄的身子,沒有讓他跌坐下去,一隻手扯開自己的皮衣,露出身上尚且血紅的傷痕來。

那上麵是幾道刀傷,而整個腹部全變作了青黑色,即使這樣他還笑得那麼輕鬆,真是非常可怕的人。

柳於陣用了好大的勁才看出來,那刀傷竟是鬼泣的十字斬,他能用那一招完全肢解一頭牛,卻隻在李雨樓身上擦出一道算不上很深的痕!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不是因為對手難對付,而是他說的“傷害了萬教主的人”,指的竟然是鬼泣!

他娘的,敢傷害他的兄弟?!

突然變得攫取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那個人,連麵容都憤恨起來,“嗖”的一聲雙手各反握一把短刀,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架勢。

李雨樓太危險了,一定要除掉!

殿中的柳陵似乎也被他的傷痕嚇到了,手指滑過他的小腹,“怎會這樣?你中了萬魔教的天心魔掌?!”

“再關心我幾句?”

“雨樓!”柳陵急躁地喚道。

李雨樓心滿意足地把他放到座上,穿好衣服,優哉遊哉地道,“我聽萬教主說,中了這個掌,撐死也就隻有半年的命。很有趣不是嗎?這樣,就是逼我在半年內讓天下成為你的天下。柳陵,為了你的心願,我還可以更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