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柳於陣露出天真無邪的模樣,認真地質問道。
“……”
這好像是他們的默契,在那麼近的距離,兩顆跳動得如此快的心卻沒有對彼此坦白,也許也正因為這固執的不肯坦白,讓本該交融的靈魂越走越遠。
“算了,”柳於陣嚼舌道,“你過來,讓你看看我繪製的地圖。”
燕王被他拉著座下,在那張冰涼的白玉桌上,靜靜地鋪陳著一張玉桌大小的方布,“國家、山川、河流分布皆有簡明標記,而那上麵卻出現了不少打著“x”號的標記。
“這是什麼記號?”燕王問道。
“代表燕芷君不可能去的地方。”柳於陣指著其中一個記號,“這裏是山脈,在柳國跟風之國的交界處,我讓人查過了,那裏海拔約有上千米,延綿不絕,起伏落差極大,相當於我們那裏的雲貴高原。一個劍客帶著一個女孩子,不可能走這條路。”
燕王沒有打斷他,卻聞言皺起眉頭來,他在查燕芷君,如果他不是柳丞相,那又會是出於什麼緣故才去查的?
柳於陣看見他臉上的變化,一胳膊肘頂過去,“別打岔。”
“燕芷君被確定不可能北上禦靈國,那麼她要麼還在柳國,要麼就朝東方去了。如果去東方,那麼必經的大國就是趙國、洛月國。我們與趙國交好,我暗中讓人去趙國排查,也有可能他們已經離開了趙國境內……”
但是,燕王的眉頭卻越皺越深,許久,他才終於說道,“本王聽說,有人要刺殺芷君所以才不再提及找她。如果你不是柳陵的柳於陣,那麼燕芷君的事你就不要再過問了。”
他一字一頓,從那次早朝以來就很少打斷過柳於陣說話的他,這還是頭一回如此嚴肅地終止兩人之間的對話。
柳於陣沒有想到那個稱他聰明的燕王這麼反對他的主張,想必那燕芷君遇刺一事也是真的。
奇怪,那秦王也是這段時間遇刺,難道這之中有什麼共同點?
他的腦子不適合分析這些數據,還是作罷。
他絕不會認為是自己派出去的人幹的,把桌上的圖紙一合,他表示出很順從的樣子,“你不喜歡我就不看,但是燕滕華,我留在這裏是有目的的,幫你尋找燕芷君隻是出於良心不安,如果這一個月內我還沒有找到我要找的人,我可是說走就走。”
大概是被燕王的強硬口氣凶得有點不高興了,柳於陣抱著圖紙轉身回房,大門砰然緊閉。
這句話柳於陣已經說了不下數十次,他要找的人燕王僅僅遇到過那麼一次,至於他為什麼要找那些凶手,他並不想猜測。
“咚咚咚”,紅漆大門被敲響,外頭響起燕王難得溫柔的聲音,“本王不想讓你找,你不是知道為什麼的麼,這麼容易就氣了?”
“你就繼續悶著我,遲早把我悶壞了,我就扔炸彈拆了你的大燕國。”
房間裏傳來搗鼓重物的沉悶聲,燕王臉色微變,立即離開了房門。
上一次他來的時候也聽到類似這樣的聲音,柳於陣扔出窗子的鐵球發出巨大如虎嘯的聲音,瞬間將整個牆壁轟飛了,這等可怕的武器難道是魔鬼的傑作?
要不是事先知道了那是移魂後的柳於陣,否則就算擺在他眼前他也不會相信,擁有這樣技術的柳丞相會不先讓柳國強起來。
燕王認輸了,他不可能跟那種東西作對,除非不給柳於陣再提供任何奇怪器材,比如什麼硝石、硫酸什麼的,“好了好了,若是悶壞了,本王帶你出宮走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