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囉嗦了,快點,這麼小的傷還引不起我的注意。”

手腕得到潤滑,要脫出就比先前容易得到,隻是傷口也隨之疼痛加劇。柳於陣牙關一咬,奮力將手一拔,隻聽骨頭“咯啦”的聲音在他手腕上響起,鎖鏈應聲脫落,於陣毫不考慮骨頭的事,又去拔另一隻手的。

這一幕無疑在月蘭心中騰升陰影,那位終日以淚洗麵隻求一死的柳丞相,難道是被鬼附身了嗎?

莫說如此輕易就脫下鎖鏈,他手腕上全都是血,骨頭發出驚人的碎裂聲,他竟然眼睛都不眨?!

雙手得以解放的瞬間,於陣立即拉起月蘭就走。

“發什麼愣呢?月蘭,咱們要怎麼出去?”他笑眯眯地問道。

月蘭倒吸一口冷氣,指了指窗子:“前門守衛森嚴,走後門。”

於陣心中大喜,拉起月蘭跳窗而去。

屋外是一片荒涼的後花園,雜草叢生,四周被暗紅的矮牆包圍,陰冷得叫人膽寒。

於陣很想吐槽這種陰暗黴氣重的地方居然也能住人,但此時他卻貓著腰警惕前進。午後時分大地金黃璀璨,照在他灰白的長袍上,與大地融為一色。

就在他們來到矮牆底下,準備翻牆出去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凜然嚴肅的聲音:“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糟糕,被發現了。”月蘭低呼,心跳得飛快,似乎小心髒都提到了喉嚨眼。

於陣不緊不慢,雙手疊加,蹲下身子:“月蘭你先走,在外麵等著我。”

月蘭緊張,卻見到丞相那雙不容反駁的堅定眸子正盯著來人看,毫無畏懼。便踩在他搭好的手上飛身離開了冷宮。

“你問我是誰?那你又是幹什麼的?”柳於陣雙手環抱手臂,看著來阻攔他的人。

那人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怒氣已經擠滿了整張清俊的臉蛋,見柳於陣將月蘭送出去,立即“刷”的拔出了腰間佩劍,瞪著眼睛冷冷說道:“禁衛軍總長肖子配,此乃禁地,你們竟敢私闖,便是死罪。”

這個所謂的後宮地方非常大,守備再森嚴,總有漏洞。他不知道禁衛總長沒事幹跑到後花園做什麼?不過既然讓他遇見了,而且還是孤身一個人,那事情可好辦的多。

“我可沒有私闖禁地,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的燕王!”邊說著,他朝肖子配走過去,雙手空空,一副柔弱模樣:“我柳於陣一直就在裏麵住,今兒個心情好,出來散心的。”

“你是柳丞相?!”肖子配眉頭檸得更緊,長劍已然抵在了他的喉嚨眼上:“休想逃走!”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別國的丞相,你用劍指著我,是不是太不客氣了。我隻是散步而已,也沒有出去,你這麼無禮,就不怕我向燕王告狀?”

小夥子很單純,見他手無寸鐵身材纖細,便將信將疑地將劍收入鞘,禮數周全地道:“恕在下失禮,還請丞相盡快回屋。否則子配有資格將您就地處決。”

“哦?就地處決?你好大的權利。”於陣嘴角高高彎起,笑容十分陰險。

就在肖子配伸手請他回房的瞬間,柳於陣身子一轉,那雙血肉模糊的雙手已然將肖子配握劍的手向其身後扭去,子配吃痛扭頭,卻硬生生對上了柳於陣早已備好的手肘,電光火石之間,手按長劍的男人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暈倒在地。

於陣拍拍衣襟,動作流利地翻牆而去,身手矯健非常。

可當他在牆下站穩腳,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啞然無語——無數把長劍已然對準了他和他身邊的月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