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本王依靠你?”燕王語氣十分囂張輕蔑,像是聽到了天外奇談,卻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有什麼不行。等我體力恢複……”於陣側目一瞥,見到那燕王正用帶著邪氣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忙抱往床頭縮去,做了個“請”的姿勢:“我要休息一下,麻煩你先出去好不好?”

正巧,門外響起了太監的傳話聲,打斷了兩人尷尬的情景。

“王上,柳國太子柳陵求見。”

燕王聽見這個剛剛提起過的名字,笑容越加傲慢。

瞅著於陣一臉窘迫迷惑模樣。這個名字在柳丞相被囚禁的日子裏,不知道他喊過了多少遍,好似這名字是他的護身符,隻有這個名字的主人能夠救他,隻要喊出這個名字,他就不會再疼。

所以說麵前的人竟然對這名字如此陌生,簡直不可理喻。

“柳於陣,本王知道你很了不起,要算心機誰能鬥得過你,但本王姑且相信你不知道芷君的下落。但給本王記好了,想讓你死的人多得很,不管你是忘了還是腦子壞了,別給本王亂惹麻煩。”

於陣扭過頭去不理會他,自己被鎖著,能惹什麼麻煩。

燕王從床上下去,忽而又轉頭湊向於陣,似笑非笑:“你說要本王依靠你,此言可要反悔?”

不是吧!你當真的?

於陣心裏像被大石頭頂住了一般壓抑,但要他矢口否認也太丟臉了,暗暗絮叨:“你的聽力真讓我佩服。”

回眸卻再一次迎上燕王霸氣的神色,心中砰然一震,連忙收回目光。

這種感覺,他以為死後再也遇不到了,沒想到就在離他這麼近的地方,那人一次又一次讓他心跳加速。

“本王今晚還會來看你的,想休息可要趁現在。”燕王說罷,竟又捏起柳於陣的下巴,狠狠親了一口,驚得於陣一個寒戰,差點對燕王出手。

“你晚上還來?!”於陣睜大了雙眼。

他受夠了,都不知道燕王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對親他這麼感興趣,難道要把對柳丞相的氣繼續往他身上撒?真不講道理!但是,他真的不想再見到那個有著如此氣宇的男人嗎?

來不及吐槽,燕王已經離開了房間。

空蕩寂靜的冷宮,隻有月蘭和兩名年紀很輕的內侍少女服侍,月蘭輕手輕腳的,這點倒是讓於陣很喜歡,他怕吵。雖然也很討厭這種冷清,但這種環境正好養傷。

燕王一走,好像他的世界又重歸了安寧,反倒讓他在迷蒙之間有些搞不清真假。

習慣了任務纏身,習慣了高度警惕,即便來到了這個時代,他也仍然改不掉這種習性。

隻是柳丞相的身體實在太弱,他雙眼一閉,外麵的世界就幾乎與他無關了,整個人竟毫無防備地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隱隱感覺到有人在推他:“丞相,丞相。”

“幹嘛啊……”於陣很久沒有睡得這樣好了,不但身上的酸痛感正漸漸消失,體力也正逐漸恢複,這麼舒服的午覺,居然有人殘忍打破?

他睡眼朦朧,這個女子的聲音似乎是月蘭的,屋裏沒有旁人。

他睜開黑黝黝的眼睛,出於對這種安逸的反感,他立即清醒過來坐直了身子:“怎麼了?”

這舉動嚇了月蘭一大跳,支支吾吾地道:“丞相,太子他,他來燕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