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怒號,黃沙飛舞,天空一片陰沉。久居戈壁的人都早早躲避風沙去了,怪石嶙峋的戈壁上隻剩下兩個瘦小的身影在風沙中時隱時現。
“映雪,我們回去吧,你看風沙這麼大了,再不回去你爹娘要擔心了。”
“不行,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現在風沙起來了,我們正好比個高下。”
“那好,你過來,你看那邊,那兒有棵歪脖子樹看見沒?”
“嗯,看見了,怎麼了?”
“看見什麼了?”
“樹啊!”
“什麼樹?”
“歪脖子樹啊!”
“那邊根本就沒有樹。”
………
“關小軒你敢耍我!有種你別跑……”
“你來追我呀,看你笨的像豬一樣,這是什麼步法,小雞快跑嗎?哈哈哈……”
“你別不要臉,我可是……”
吵鬧聲歡笑聲被風沙掩埋,瘦小的身影也漸漸失去了輪廓。留下的隻有孤獨的峭壁和零星的雜草,偶爾順風傳來少年的得意和少女的氣急敗壞,斷斷續續的宛如一幅寫意的畫……
“關小軒你給我出來!”後院突然傳出一陣暴吼。
“不出來,有本事你進來。”關小軒氣定神閑的挑釁道。
“你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被一個女人堵在茅房裏丟不丟人。”
“女孩子家家的動不動就到茅房堵男人才丟人。”關小軒語氣欠揍的說道。
“你……你……你……你不要臉。”關映雪氣的差點話都說不出來。
“你竟然罵我不要臉,我本看你是個弱女子不願和你計較,但你卻如此辱罵我,你進來吧,我要和你決鬥,不來的人是小狗。”關小軒陰陽怪氣的說道。
關映雪差點沒被氣死,這個關小軒比自己大不了幾個月,卻是個兩麵三刀的小人。仗著自己開竅早,愛到處闖禍不說,還總是把汙水往自己身上潑。沒開竅之前,自己不知替關小軒背了多少黑鍋,到現在父母都以為自己是個調皮搗蛋的壞孩子。
“你出來,我讓你一隻手。”關映雪強壓著憤怒說。
“啊!真的?”
“真的。”
“騙人是小狗?”
“是小狗。”
“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
“你快點啊,到底出不出來?”
“急什麼?我蹲半天腿有點麻,你總得讓我活動活動,不然你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怎麼樣,你要不要也活動一下?站半天腿不麻嗎?待會兒輸了可不要找借口哦。”
關映雪無語了。
“好,我來了,你準備讓我哪隻手?”關小軒說的理直氣壯,關映雪氣的臉色發白。
對這不要臉的混蛋,關映雪不想多說,右手在前,雙腿微側,架好了起手式等著關小軒來攻。
“你舉右手是讓我右手的意思嗎?我??”
關小軒話還沒說完,關映雪就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對著關小軒的頭就是一記鞭腿。其實單手對敵本不應先手出招,因為缺少一隻手的緣故,進攻時的破綻比常人更多,更何況關映雪不常用單手,所以舉手抬足之間難免會有些失衡,如此牽扯下動作都會變形,很難打出想要的招式,所以關映雪才擺個起手式等他來攻,走的是以靜製動,後發製人的路子。
但關小軒這一開口,她就知道自己是想的太多了,和這無恥之徒比耐心實在是失策,他可不介意和你在這兒聊個個把時辰的天,而且他這十成功夫有五成是在這一張嘴,光一張嘴就氣死人半條命,再等下去她怕自己會急怒攻心而死。
關映雪這一動迅疾如風,關小軒也來不及多說了,盯著關映雪的眼光忽然渙散,一雙眼睛毫無神彩,這樣毫無生機的眼瞳出現在活人身上尤為詭異。關映雪卻是絲毫不見怪,鞭腿依舊是照著關小軒的頭踢了下去。隻見關小軒一個側身擺頭躲過了這一踢,眼看這一腳已經過去,關小軒腳下卻是換了個馬步,頭也不抬的躲的更低了。關映雪不待右腳落地,左腳又拔地而起一記後蹬腿踢了過去,正好被關小軒這一馬步躲過。關映雪右腳剛落地,不等穩住身體,單手撐地右腿又掃了過去,關小軒也是身子一低單手撐地雙腿騰空讓過這記掃堂腿。還沒等到這記掃堂腿用盡,關小軒右手卻像失去力氣般突然垮了下去,整個身體啪得摔在地上,而這時關映雪沒落地的左腿又突然橫掃過來,正被這一摔躲過。
要是被武林中人看到這幾個回合的話,一定會驚的眼珠都掉下來,眼光差點的人八成以為這關小軒是個花架子,根本不懂武功。武林中男子的武功大多剛猛,十成招式中有五成以上都是進攻的招式,一些極端的武功更是十成十的進攻招式,攻敵所必救,雖渾身破綻卻讓人無從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