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管家臉色蒼白了下來,見是瞞不住,便隻好歎氣道:“老爺夫人都不在府上,今晚太湖有貨到了,老爺讓二少爺去幫忙盯著,誰知道,二少爺竟然失蹤了,老爺夫人和小姐們擔心少爺安危,都去太湖了。”
藍可雲聽了心寒,卻更加的震怒,楚楓的新婚之夜,這幫人渣竟然安排他去盯貨?如今人失蹤了,還打算瞞著她,簡直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帶我去太湖。”藍可雲二話不說,冷冷的對楚管家吩咐。
“少夫人,這不好吧,你是剛過門的媳婦,再說,太湖冰天凍地的,你去了也不管用。”楚管家垂下一張老臉,麵對藍可雲那冰冷的目光,他氣焰頓時低了一等。
“我要去,我要知道楚楓發生了什麼事,我必須知道。”藍可雲的語氣堅決,聲音比這淒厲的寒風更加寒冷。
楚管家無可奈何的歎了聲氣,隻好答應了,當既命了一名車夫送藍可雲去楚楓出事的地點,太湖。
馬車巔波,街道冷冷清清的,隻有風放肆的吹虐,藍可雲心裏很亂,一種莫名的不安湧起來,總覺得楚楓是真的出事了。
他新婚的夫君,那個溫柔的男子,上天真的把他帶走了嗎?
不要,她還指望著能跟他過平靜的日子呢。
心像打鼓一樣,噔噔噔跳個不停,淒風漸冷,遠遠的,藍可雲聽到了哭聲,一陣陣的哭聲傳來,藍可雲的心跳嘎然而止。
她一把將簾子掀開,隻見前方一片的火光,哭泣聲響雜一片。
“停下!”藍可雲一聲冷喝,車夫趕緊拉住馬車,藍可雲輕聲一躍,摒著呼吸,一步一步的朝著那片火光走去。
每一步都如此的沉重,藍可雲還是堅強的走完了那段路。
有人看見她走過來,表情莫測,都主動的讓出了一條道來。
哭泣聲有片刻的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藍可雲,隻見她仍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袍,隻是頭上的珠釵被取下,散亂了一頭齊腰的長發,被風吹拂著,讓人莫名的生出幾許的寒冷。
藍可雲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冰冷地板上的楚楓,他的身體結了一層的霜,臉色如紙一樣的蒼白,頭發浸濕,身體僵硬的躺著,斷了呼吸。
楚家的人圍在他的身邊不停的哭泣,眼淚直掉。
可誰又知道,這一刻的藍可雲,心也像刀割一樣的疼痛,上午還附在她耳邊說要待她一輩子好的人,此刻竟然變成了一俱冰冷的屍體,再不說任何的話。
藍可雲一滴淚也流不出來,隻有比眼淚更加疼痛的怨恨,這幫人…殘害了她的夫君。
“藍可雲,你來幹什麼?我哥都沒了,都是你這喪門星,是你克死了我二哥,如果不是娶了你,我哥怎麼會死?”楚靜儀蹭的站起來,狠狠的抓住藍可雲的衣襟,撕啞著聲音大吼,仿佛楚楓的死,是她害的。
藍可雲隻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的楚楓,麵對著楚靜儀的撤潑,她隻是用眼神冷冷的看著她,楚靜儀被那雙陰寒冰冷的眸子盯的心裏發虛,叫喊聲變小。
藍可雲的臉色十分的可怕,她一把將楚靜儀推開,走到楚楓的麵前,輕柔的去撫摸他那冰冷的臉龐。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一顆一顆的滴落下來,滴在楚楓的臉上,化去了冰霜。
“藍可雲,你別在這裏假惺惺的,我二弟已經去了,你就讓他安息吧。”楚靜月也氣呼呼的出聲。
楚家的父母哭的肝腸寸斷,此刻早沒力氣罵藍可雲,但顯然,楚靜儀的話,他們還是聽進了心裏,藍可雲真的是掃把星,克死了他們的寶貝兒子,這個女人不能再留下了。
藍可雲仍然跪坐在楚楓的身邊,隻是眼淚收起來了,她的聲音冰冷如雪,尖銳如刀的響起:“到底是誰害了楚楓,他這般淒慘的死去,又怎麼能安息?你們不讓他跟我洞房,隻是為了要羞辱我吧,但你們卻慘害了楚楓,他真是可憐。”
“你說什麼…你這賤人別亂說。”楚靜儀立馬氣的直跳腳。
楚老爺直接被氣的捂住胸口大口的喘氣,卻是悲痛的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
藍可雲猛的站起來,冰冷的河風吹散著她的長發,火光中,她宛如索命的厲鬼,狠狠的指著那幫偽善的楚家人,譏冷的笑道:“是我亂說,還是你們心裏有鬼?你們不喜歡我,可以直接跟我說,但你們為了讓我難堪,卻故意安排楚楓在他的新婚之夜出來做事,你們一個個安的都是什麼心?”
事實被揭破,楚家的人一個個急白了臉色,但卻不可否認,他們的確是想讓楚楓今晚冷落藍可雲,而故意將他調出來做事的,隻是很小的事,誰知道會讓他喪命呢?
見他們無話可說,藍可雲更是冷冷的發笑:“現在你們滿意了?我跟楚楓天人兩隔,這一輩子都輪不到你們來替我們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