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想甚麼?”察覺到男子的不在狀態,攸霖挑了挑眉趣味盎然。他倆的世界雖然不同卻有極其相似的性格,不是特別大的事都不會表現出來,雖隻是區區走神,起因卻絕對不簡單。
“……就是忽然想起來有些事沒跟底下人交代清楚。”寒漠千含糊地應著而後轉了話題,“昨晚睡得可好?”
既然他不願意說攸霖也不強求,隻淡淡道:“甚好,無夢。”
(我還好說,那家夥可是坐了一整晚……)
寒漠千低了低頭遮蓋了眼底的情緒,應道“好就好”就繞開攸霖進了帳篷,直接一腳踢在冷弋弑肋上,不顧後者的慘叫淡淡宣布:“走了。”
警惕性極高的殺手卻被“偷襲”成功,可想而知困成了甚麼樣,不過冷弋弑罵了幾句還是揉了揉眼坐起來,邊打哈欠邊幫著寒漠千收拾東西,等要跨馬時候差點就腿一軟跟大地來親密接吻,所幸被攸霖用鐵鏈勾住保住一世英名,趴馬背上卻是徹底不想動了。
攸霖看他那樣就有點嫌棄,“過來,跟我同乘一匹。”
“不不不不用……”冷弋弑的拒絕還沒說完,就被攸霖一記手砍刀擊暈,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寒漠千滿頭大汗地看著一瘦弱青年單手就把某男人提起來扔到自個兒背後,牽住另一匹馬緩緩朝自己走來,頓時Orz這視覺衝擊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走不走?”攸霖淡淡問道。
“……走!哎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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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曆練雖說是由江湖發起、參與的活動,但每屆前來渾水摸魚的朝廷官員並不在少數,可看著麵前這一堆的熟麵孔,寒漠千險些以為他又回到三年前了。
攸霖淡淡瞥了眼呆滯的寒盟主,抬起腳就想去找司馬濤的麻煩,卻忽覺背後氣流一陣波動,頓時眸光微厲往旁側歪了歪身,右手亦是幾枚暗器打了出去。不料來人驀地收起攻勢,下一秒那些暗器就又被打了回來——隨即,還有無數銀針自四麵八方出現,幾乎封了攸霖所有退路。
青年唇角微微勾起,竟腳尖一點身形向後掠去,在旁人的驚呼聲中穿過針雨,手腕處閃爍的寒光抵在來人脖頸上。那人跟著後仰,又是抬腳踢向攸霖下盤,手裏則攥著不知何時拿出的暗器等在青年腰側,與此同時一枚匕首以破空的速度向著青年後腦襲來——當真是比針雨還要凶險的陷阱。
青年矮下身子收回暗器,單手擒住那人的腳踝,似是下意識想要掰折卻生生頓住,所幸沒因此減緩動作,另隻手抓住那人埋伏在自己腰側的手移向後腦,與剛好到的匕首碰撞發出極清脆的聲響,並稍稍用力強迫那人放開了匕首。
整個過程驚心動魄卻也隻是幾秒的事,等寒漠千反應過來想要上前幫忙時,攸霖已經放開了對那人的鉗製,自個兒後退幾步淡淡問道:“這回筋骨可疏通了?下次能換個考驗方式嗎?”
“不能。”那人笑著拍了拍自己衣服旋即抬起頭來,周圍頓時一陣吸冷氣的聲音。
(沒想他雖年老卻仍舊靈活如此,不愧是已窺破了天道的前輩啊……)
“攸小子,這才短短幾年沒見你就又領悟了一層,下回是不是老夫都打不過你了?”雖然是誇獎的話,但從老者嘴裏說出來就多了一點調侃的味道。
攸霖妖異的麵容上布滿無奈,“瞧您說的,我就算知道得再多哪能比得過您啊。”
“也是也是,徒弟哪裏超得過師父嘛。”老者直接順杆爬,完全沒有要自謙的意思。
“……少混淆關係,你隻是我師伯!”
“哎呀哎呀都一樣都一樣,”老者直接擺手截斷攸霖的吐槽,“反正都一派的,零老頭的徒弟就是我徒弟,我的徒弟還是我徒弟~”
攸霖:“……”這甚麼強盜邏輯?!
見攸霖都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寒漠千小心翼翼地挪上前,衝著老者作揖道:“寒氏漠千,見過古墓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