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齊滿心怨恨的聲音,王大山不由得心中發冷。正等再勸時,劉三奇已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兩人麵前。
“是你幹的!”劉三奇雙眼銳利,突然一指劉齊,接著高高舉起了腰刀。
“你瞎說什麼?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幹的了。”聽到劉三奇的指責,劉齊心裏一個勁的哆嗦。若是劉三奇剛才直接指向他,他說不定都得給嚇尿褲子,但剛才他與王大山聊了一段時間之後,心中早已平靜了許多,非但沒有被嚇住,更反口指責道:“我知道你不服,前天在杞縣縣衙時,你們一百多人被我們五十來人給壓著打,而且死傷不少。你想為他們報仇,但你卻沒有辦法。現在公報私仇,想借此來殺盡我們是嗎?”
說到這裏,劉齊笑的愈發詭異,正打算踏前一步,引發一場更重的騷亂之時。他突然看到兩個身影。
牛金星走的極慢,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公子哥打扮的年輕人。那人臉色蒼白,一襲白衣上雖然汙漬斑斑,但穿在他的身上,卻好似嶄新的一樣。他身體挺直,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牛金星與那青年卻是兩種不同的感覺,給人以一般斷然沒有可能在一起的感覺。牛金星動作緩慢,臉色陰沉,便好似黑夜的使者一樣。而那青年卻是英資勃發,如早上的朝陽一樣。兩人走在一起,卻是一明一暗,給人以一種極為怪異,卻偏偏又和諧的感覺。
“都好好呆著,別讓紅首領為難。”牛金星走到隊伍之前,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劉齊一眼,接著把手一擺道。
“牛軍師,他們想殺我們!”看牛金星出現,一個紅頭巾氣憤不平的說道。
“左將軍是什麼樣人,若想殺你們早就殺了,還會留到現在。”牛金星陰沉的笑著,接著轉頭向劉三奇道:“劉將軍,適才都是一場誤會,相信大人清醒之後也會認同這一點。大家都是一個戰壕裏的弟兄,隻是訓練時的誤傷罷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是誤傷嗎?”劉三奇也覺查出來事情有些不妙,他雖然膽大,但也知道左良臣對這些紅頭巾很看重,或者換句話說,他對紅娘子很看重。他剛才隻是一時怒氣上湧,才會如此行事。但剛才的事情卻給他潑了一頭冷水,讓他感覺到事情有些詭異。他現在隻想把事情壓住,等左良臣蘇醒之後再做決定,是以才會遲疑的問了一句。
“這是誤傷,一定是的。”牛金星重重的點著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牛參謀說的沒有錯,這是誤傷。”又一個聲音從幾人身後響起,聲音雖然不大,而且病秧秧的,但卻帶著一種威嚴。
“英國大人,你怎麼出來了。”劉三奇轉頭看李英國站在那裏,麵色焦黃,蕭雲林在一旁甚至還在扶著他,看那樣子好似一鬆手,他就會摔倒一樣。
“我沒事,就是來看看。”李英國喘著粗氣。
“英國大人,你快點回去歇著吧。我就是嚇嚇他們!”劉三奇聽李英國這麼說,忙回答道。
“記住,我們是袍澤!”李英國點了點頭,又吩咐了一句。他實在是病體沉重,但看彈壓住了一場可能會流血的內哄之後,他也有點支持不住了,道了一句之後,便在蕭雲林的扶持下,自回帳篷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