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傍晚，愛珈爾公館管區西塞街。
夜耀瞳從整理的幹幹淨淨的房裏走出來。他穿好那見黑色短風衣，將單刃劍往衣服裏塞了塞，騎上公館配發的摩托穿過幾條又髒又亂的街道直驅隱根蘭酒吧。
傍晚而已，但殘陽的紅顯然穿不透彌散在第四區裏後厚厚的霧氣，太陽隻剩下可憐的紅色輪廓，世界是灰暗的。濕冷的風穿過他黑色的短發直入脖子時，他縮了縮脖子，加足摩托的馬力。
冬至，傍晚，隱根蘭酒吧。
“原樹，我說你小子真是我的搖錢樹。”夜襲坐在隱根蘭酒吧最高層的落地玻璃窗前望著夕陽淡淡的紅，笑眯眯的說。
“哪有，”一個有著一頭淺金色，聲音輕柔婉轉的少年從背後摟住夜襲的脖子，“沒有您的培養，有再好的資質也成不了材。”
夜襲滿意的拍拍原樹白皙滑膩的手：“我說啊，上帝在造你的時候一定是照他初戀情人的樣子。不然你怎麼生的這麼誘人啊？”
“是嗎？”原樹把下巴靠在夜襲的頭上呆呆的望著，“隻上帝忘了幫我造另一半。”原樹心裏輕輕的念著。
“我去調首歌。”原樹剛要鬆開手又被夜襲拉住了，夜襲一把有力的將原樹拉倒懷裏，原樹一掙紮又倒在夜襲懷裏。夜襲望著原樹漂亮的驚人的臉蛋忽然低下頭吻下去。忽然夜襲用他深沉的聲音笑了出來：“哎，看來我還是隻喜歡女人啊，真可惜。”原樹倒在夜襲懷裏也笑了：“我也不喜歡40歲的大叔啊。”
“那有大叔臉啊，”夜襲立刻把臉湊到玻璃前借著反光大量自己滄桑而風趣的成功男士的臉，“這叫成熟美。”
忽然一個黑影自天而降，擊碎玻璃，一個側滾站到了夜襲和原樹的麵前。夜耀瞳拔出單刃劍死盯著夜襲說：“北歐第四區愛珈爾公館使徒夜耀瞳。根據愛珈爾公館調查，你——夜襲表麵以開隱根藍酒吧出售男妓給同性戀者，實為神願組織聯絡人。幫助神願反對帕克斯學院統治是死罪，即刻執行。”
夜襲冷冷的笑到，“是長汐那家夥聽說我也要參與雛妓行業，怕我跟他搶飯吃，就求噬骨隨便安個什麼理由把我給做了吧。”
夜耀瞳像什麼也沒聽見似的，揮劍直刺向夜襲。夜襲向左一躲，將站在一旁被嚇呆的原樹推向門口，“快走！”
原樹仿佛忽然驚醒，他推倒桌椅護著夜襲往門退。
當夜襲先一步出了門時，原樹忽然將門關上，把自己和夜耀瞳鎖在了門裏。
夜耀瞳見夜襲從手中逃走，他惱火的揮起劍狠狠的在被對著他的原樹身上砍下去。鮮紅的血液濺紅了白色的牆壁和原樹漂亮的淺金色頭發。原樹倚著門，慢慢倒下。夜耀瞳撇了一眼緊鎖的大門，轉身走向被擊碎的玻璃窗繼續追殺夜襲。
“救救我，救我……”
原樹輕微的求救聲忽然讓夜耀瞳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人，他停下了腳步，微微側身看見原樹瘦弱的身體倚靠在門腳旁瑟瑟發抖，血越流越多。
那畫麵……夜耀瞳低下頭收起劍，背起原樹沿著來時的路退回去。
街道上鋪滿了純白的雪，天似乎又冷了。夜耀瞳把原樹安置在摩托車上，並把自己的短風衣套在原樹身上，載著原樹回到自己的家。
“謝謝你……”原樹靠在夜耀瞳的背上漸漸睡去。
“謝謝？”夜耀瞳默然，不知有多久沒聽過這樣的話了。如果當初自己也回頭了的話，也許不凍沙就不會死了。
“他是你給我贖心裏的罪的嗎？”瞳輕輕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