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衛薑。 Ww WCOM
從我就知道,我跟別人不一樣。
我是衛家二姐,卻跟姨娘一起擠在下人房睡,父親對我不理不睬,祖母從不把我抱在懷裏揉我的頭,我去給母親請安時,母親對我雖溫和,卻不十分親近。我看到他們對長姐卻是全然不同的態度。
父親第一次叫我去書房時,我很開心。我走在路上幻想著父親也賞我幾件漂亮的稀罕寶貝,就像長姐自己穿戴不完送給我的那些……
書房裏,長姐安靜地坐在父親膝頭,父親握著她的手正在教她寫字。
我看到紙上不怎麼好看的字跡,心想如果父親肯教我,我必不會比姐姐差到哪去。
父親見我來,隻是淡淡的點點頭。
長姐高興地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衛薑,父親答應讓你跟我一起跟先生讀書。”
我很高興。
姨娘告訴我,隻有我得到祖母跟父親的歡心,才能讓她跟我一起過上好日子。父親讓我跟長姐一起讀書,明在父親心目中,還是在意我的。
一起讀書寫字的日子過得很愜意,我學字很快並且寫的比姐姐好,先生誇我聰慧。我興奮地拿著自己的字向父親獻寶。
父親淡淡地掃了一眼:“女孩子家認得幾個字,學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就行了,又不用上場科考,以後不必拿過來給我瞧了……”
那我哭得很傷心,回到書房把宣紙揉成一團。長姐握著筆,跟我,“衛薑,你怎麼了?咱們一起練字吧?父親,字寫得好看,會讓人心生好感,字如其人,字體端方,人自然端方……”
我終於認命,明白長姐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終究不是我能比的。
後來父親給長姐請了琴師教琴,姨娘去求母親,才為我也爭取到一個旁聽的機會。
我的人生就從那時變得越加黑暗。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宮商角徵羽是那麼難。
可長姐卻學得十分用心,她好似生就懂音律,我還在細啃指法跟琴理時,她已經開始偷偷找來父親收藏的琴譜彈曲了。
先生顯然更偏愛她,以她的程度為授課的主要標準,慢慢地我再也聽不懂他們的那些知識,也跟不上他們的度。姐姐十指翻飛,先生昨剛教過的曲段,她已熟練地彈出,一音不錯。
我自是知道姐姐入夜仍在練琴,我也沒有偷懶,隻是一直學不會讓我覺得非常沮喪,慢慢的就失去了興致,看琴譜的時候我睡著了。
先生對姐姐的進步十分驚喜,姐姐從前習字不如我,現在終於有了比我強的地方,她很得意。
某下午我們在一起練琴,某處一直彈不順的地方我向她請教。她了兩遍我都沒能彈出正確的音,她搖頭歎了口氣,對我,“衛薑,你學的太慢了,我不能再等你了。先生給了我一本新譜,我需要花費時間去練習,你自己慢慢研究吧。”
完,她就吩咐侍女抱琴離開了。
我一個人坐在琴房的窗下,羞憤地流下淚來。
父親不喜,母親不近,祖母不理,與我最親近的就是姐姐了。她替我出頭,幫我跟父親爭取讀書習字的權利,分給我許多漂亮的衣裳飾,我以為我能依靠她。可現在,連她都拋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