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將筆送與杭之,無疑是代表楊曉無望入念師。
但是因為之前所有人都在傳楊曉是最有希望進入念師之境的人,引起了無數人關心的目光放在相府,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而此刻將筆送出,就會成功的帶走一批人的關注,等宋航之也無力步入念師之境時,那麼楊曉的聚焦點,影響也會降到最小。
而自己也能成功擺脫在宴會上的尷尬處境,說不定還能留個大公無私,物盡其用的美名。
這就是政客的取舍之道,在當麵利益和長遠利益中能夠無一絲猶豫做出最合適現在的自己的取舍,欲想有其得,必先有其失。
雖然宋航之不想承認楊途的賭徒精神有何可取之處,可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來,這種所謂的賭徒精神遠比自己預想的要可怕!
楊途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最有優勢的地方在哪裏,隻要死死抱住這一層優勢,即使倒台也會有無限的可能。
宋航之當然不會拒絕一個並非朋友的人的資助,特別是這種國之重寶“多謝楊大人,小侄原想推辭,可有恐當著這麼多位叔伯散了大人的麵子,隻好卻之不恭了。”
楊途終究非一般人,說出將筆送給宋航之之後,所有的情緒都被完整的隱藏了起來,就像龜縮在一起準備進攻的蛇。
“今天是賢侄生日,本相原本就準備將這筆送給賢侄,況且賢侄今日所做之詩完全夠資格配上這件國之重寶,需知好風憑借力,待我上青天!”楊途道
宋航之站起身來,身子稍微傾斜著做了個拱手禮道“多謝楊大人贈筆”同時宋航之描著眼睛看向了他所在陣營的人。
在這場宴會上,宋航之記住了四個人。
第一個表示宰相楊途,第二個就是副宰相張奇,和威武大將軍張峰。
以及一個坐在下角的白胖男人名為撥銅,現任克州節度使,前來上京述職朝貢。
這三人都是楊途的班底中的重量級人物,其中最受皇帝寵愛的除了楊途就是撥銅。
因為楊途為了維護自己宰相的實際統治權利,最痛狠的表示擁有文治武功的大臣,這種擁有文治武功得大臣就是能直接威脅到他宰相的地位。
於是就向皇帝上諫,希望皇帝能將兵權分發給一些少數民族,和部落的將才手上。
第一就是為了防止中央官員權利過於集中,第二是因為少數名族的人即使有功還步步高升,可因為身份關係,是不可能出現專權現象的,用起來比較安全。第三就是為了緊緊拉攏這些部落和名族的人,讓他們知道跟著皇上您的步伐才可能走向繁華。
站在皇帝的角度來看,這三種說法是完全成立的,所以皇帝自然樂見這種事情發生。
一件事情如果宰相滿意,皇帝樂意,那麼接下來基本上隻要等節節高升就行。
就是在這種背景情況下,撥銅通過諂媚逢迎,不僅取得了皇帝的信任,還取得了皇帝最寵愛的皇後的信任,並且拜皇後為義母。
此事一度震驚整個京城,要知道撥銅的年齡比皇後得年齡還要大啊。
不光如此,最重要的一點是,撥銅自小就生活在邊疆地區對於山川地形都有很深的了解,並且精通六種少數名族的語言。能夠自由的和各地土著對話,不通過層層轉達,就能直接傳遞信息。
而且撥銅在之前就是以軍功聞名才榮升千戶,可見其是有一定的軍事手腕的強人。
宋航之可以預測到未來大崇王國的政治舞台上麵會經常出現這四個人的身影。
還沒等宋航之把心裏麵的一些頭緒給理清,威武大將軍就站出來準備幫前兩個人找場子的來了。
張峰一身便服,身體異常壯實,一張普通的路人臉蛋,濃眉大眼皮膚還有點黝黑,一看就知道是經常受風吹雨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