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航,真的,和你沒有關係,就算有,那也不過是導火線而已,我跟齊諾,從最初到現在,我們的問題始終都存在,和任何人無關。”安言慢慢地說著,表情有些遙遠,似乎是沉到了情緒裏。
“我從來都不知道談戀愛會讓人這樣的心力交瘁,好像怎樣都不對,永遠都沒有安全感,永遠都覺得明天都要潰散了,可是,就算是這樣,還是不願意放手……”說著,安言又笑了笑,轉頭看著尹航,“你說,我是不是太不聰明了?”
“說什麼聰明不聰明,有哪個人對待感情的事能做得聰明?”尹航搖了搖頭,“安言,我覺得,你應該學會把心裏想的事情說出來,你的擔心,你的憂慮,你的希望,都可以告訴齊諾,他愛你,自然會與你分擔。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實在不必給自己太多的負擔。”
安言沒有說話,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現出齊諾的臉,她始終記得初見他時驚為天人的心跳感覺,她的齊諾,從來,她都把他當作一個長不大的大孩子,她又怎麼舍得讓他承擔她那麼多的惶惑呢?她總以為,什麼都不要求,什麼都不說,就是對他最好的,怎麼難道這都是錯的嗎?
“安言,我覺得,你應該相信齊諾。兩個人之間如果沒有信賴,感情又如何能長久呢?”尹航說得認真,語氣裏竟也有了幾分凝重。
安言看著尹航皺著眉略顯嚴肅的側臉,她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怎樣的場麵,她在一個待她耐心又情深意重的人麵前,訴說著她同另一個人感情的種種不如意,這真是一件無比殘忍的事情,這麼想著,她就再也說不下去關於她跟齊諾的任何事情了,“看我,多健忘,你前麵才說過,今天是你的生日嘛,我還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沒事的,我過兩天就想不起來了。尹航,我們不說這個了,我送你個禮物吧,你說吧,想要什麼呢?”
尹航看著安言重又換上笑臉的樣子,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有一句話徘徊在喉嚨口,幾乎就要忍耐不住,他想說,安言,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疼你,決不再讓你露出這樣明明脆弱到死卻又還是倔強地一個人扛的表情,可是,終究,他什麼都沒有說。這樣的時候,如果他再說這樣的話,除了讓她困擾,讓她對自己心存愧疚,又能有什麼助益呢?其實,他一早就明白的,麵前的這個女孩子是對自己多麼吝嗇的一個人,偶爾的任性都會讓她自責好久。
“怎麼樣?尹航,想好了嗎?要什麼禮物?”安言露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似乎尹航馬上要提出什麼了不得的要求了一樣。
尹航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哪有送什麼禮物還要收禮物的人想的道理?好了,歇夠了就起來吧,這種天坐在這裏,也實在太自虐了,你找個地方請我看場電影吧,好像最近有不少新片上檔呢!”
“好。”安言點點頭,扶著尹航的手,同他一起站了起來。
這個雙休日的下午,一樣的活動內容換了一個人陪,因為是個溫暖細心的人,所以,也不會感覺有太多的異樣。
他們肩並肩走在路上,迎麵擦肩而過的路人看他們的眼神自然得仿佛他們就是無數普通的情侶之一,於是,安言不免想起跟齊諾牽手走在路上時,旁人那種豔羨的目光,灼得她既得意又不安,想來,她實在是一個平凡的女孩,也許,本不該配如此耀眼的齊諾。
此刻,身邊走著的人是尹航,他用他溫暖的聲音同她說著話,其實,也沒有太多的話,通常是說上一兩句,就會安靜好一會兒,於是,氣氛就顯得很安寧。安言覺得心裏平靜了許多,想要謝謝尹航,又想起尹航曾對她說過的“你永遠不必對我說謝謝”,嗬,這個男人,實在是老天給她的恩賜,讓她在困惑迷茫的時候,不至於無處投靠。
於是,一個念頭悄無聲息地浮了起來,如果,她能喜歡上的人,是尹航,也許,所有人就都能幸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