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一個人(3 / 3)

“有什麼不方便,你是我女朋友!”齊諾的聲音並不那麼響,不知道為什麼安言竟然覺得耳朵有點刺疼,她條件反射地扯了扯嘴角,真是神經了。

那個女孩子叫落螢,人跟她的名字一樣漂亮,留著長長的頭發,那頭發好看得簡直可以去拍洗發水廣告了。這樣的天氣,即使已經算是春天了,還是有些料峭的寒意,可是,她卻穿著及膝的裙子,露出一雙修長的小腿。安言想,穿靴子還能顯得小腿漂亮,那可真是不容易的事情。安言坐在齊諾的身邊,打量完落螢,再偷偷地瞄一眼齊諾,然後,她就覺得,這兩個孩子看起來真是般配,好看得都不像真人。

安言不怎麼說話,安安靜靜地聽齊諾跟落螢寒暄,聽著聽著,她便忍不住開起小差來。安言想,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呢,她身邊坐著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對麵是他曾經的女朋友,這場麵真是奇妙,看起來真是像那些灑狗血的連續劇,接下來要是有誰哭,那就真是圓滿了。

“安……”齊諾碰了碰安言。

“嗯?”安言拿眼神問齊諾。

“點菜。”齊諾看著她,落螢也盈盈地看著她,看得安言都有些窘了。

“哦。”這是她跟齊諾吃飯的習慣,總是她在安排,她知道齊諾的喜好,他不喜歡芹菜,不喜歡胡蘿卜,不喜歡動物內髒,所以她點菜從來都不挑那些東西。

安言點得差不多了之後,正要問落螢有沒有什麼她不吃的,或者她想吃的,就聽到齊諾對服務員說了一句:“再加一個鮮芹百合。”

說完了,齊諾還轉頭問了落螢一句,“你在國外,吃不太到吧?還是喜歡吃的吧?”

落螢點點頭,那樣子好像很欣慰齊諾竟然還記得她的好惡。

可是,突然地,安言就覺得自己沒有胃口了,齊諾從來不知道,其實,她也喜歡那道菜,隻是為了他,她從來都不點。她收起菜單,遞給落螢,“你要不要再看看?”

落螢搖搖頭,說:“不用了,差不多了。”

接下來的時間有點難熬,安言覺得自己真是有點小氣,隻是一句話就沒了心情,還是說,這句話不過是根導火線,而那堆炸藥就是她對齊諾一貫的容忍和照顧。安言想,自己也許並不在意年齡的問題,可也希望自己是被齊諾疼惜的,她甚至都不要求經常,偶爾,隻要偶爾他能照顧她一下,隻是那樣,就好了。原來,她一直以為,齊諾並不懂,可原來,他隻是對她不懂而已。

那一餐飯吃得零零落落,至少,安言覺得自己是那樣的。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齊諾去結帳,他走開以後,安言就同落螢相對而坐,氣氛有點沉悶,後來,是落螢先開的口,她說,“安言,我真替齊諾高興,他能找你做他的女朋友。真是謝謝你照顧他。”

落螢的話說得安言有點尷尬,她不懂麵前的女孩子對她說這些話到底是站在怎樣的立場上,她一向不懂得計較那些女孩子曲折的心情,那種自己放走的心愛寵物,如果他找到了新的主人並且適應良好,那麼與其表現出後悔,不如假裝大方,好讓自己看起來有點托孤的悲壯和大氣。於是,安言就隻好笑笑,“別這麼說,這種事情說得俗氣一點也不過就是緣分罷了。倒是你,難得有個機會回來吧,這幾天要怎麼安排呢?住的地方沒有問題吧?”

落螢搖搖頭,不再說話,這個比齊諾都要大些的女孩子是跟她不同的那類人,至少,她並不習慣給別人碰軟釘子,也並不習慣明裏暗裏地刺別人一下。她的確是生氣齊諾帶了別的女孩子來見她,雖然是她先離開,可真的知道他也放下了還是一件讓人覺得既遺憾又怨恨的事情。

那天的最後,安言讓齊諾把落螢送回賓館,齊諾聽她那麼安排,有點小小的遲疑,皺著眉好像在說,這樣好嗎?

於是,安言就附在他耳朵邊上跟他說,“去吧,你們總有點兒話我不太方便聽的,人家難得能回來一次,我不跟她計較,你到家了給我個電話就是了。”

聽到安言這麼說,齊諾這才點了點頭,說:“好吧。”

看著齊諾和落螢離開,兩個人中間始終隔著半個人的距離,安言不自覺地扯扯嘴角,有些事情,她知道隻是齊諾的習慣,她知道自己不該計較,可是,她終究隻是一個平凡普通會吃醋又愛妒忌的女孩子,盡管她比他成熟,她比他經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