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丹青昨晚睡得無比沉穩,一絲夢跡都無。她滿足地咂咂嘴,伸了個懶腰。
“呃~~~~~~啊!”可睜開眼就看見一個幽怨邋遢的人緊挨在她的床邊,坐在那裏盯著她!
窗外的光線比較強烈,在背光的情況下,丹青好容易瞧清楚,原來是武瀟瀟撐著熬夜的熊貓眼和深深的眼袋,以及頂著不知道被她撓了多少次的鳥窩頭發!
妙丹青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指著瀟瀟道,“你……你這是怎麼了?”
武瀟瀟熬紅了的大眼珠子一動不動,搖搖頭,看得出來脖子都僵硬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靠!這幅景象是幾個意思?
妙丹青感到一陣涼意,“什麼不可能?”
誰知武瀟瀟“謔”地掀開妙丹青身上的被褥,指著她的肚子叫道,“我明明看見你的肚子被那女人用綢子貫穿了的!我還沒治呢!傷口怎麼就沒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一邊嚷著,一邊去扒妙丹青的衣服,雖然昨晚她檢查了無數遍她身上的傷口,可是居然一個都沒有發現,她實在是無法接受!不行,她一定要再檢查一遍!
“啊啊啊啊啊!你給我住手!”
剛從客房裏走出來的申屠幽就聽見了隔壁廂房裏妙丹青的哀嚎,立刻一個箭步衝了進去,剛撞開門,就見一個蠻女正在對妙丹青動手動腳,來不及多想地把蠻女抓起來丟到了一邊,竟又驚見衣衫不整、露出纏胸布和肚皮的妙丹青!
“啊啊啊啊啊啊!——”怎麼會有男人?!妙丹青裹緊衣服,兩眼一閉,伸腿就是一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另一邊還在昏睡中的花水月被這殺豬一般的噪音吵得腦袋發疼,昏昏沉沉爬起來,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膚色,毒已經解了。於是稍稍收拾了下,便出了客房,站在二樓的廊上看樓下的食客,很快就發現了那三人。
妙丹青、武瀟瀟和申屠幽三人坐在一起,桌上隻有空碗,隻各自擺著無語的表情。
丹青率先打破沉默,伸手取了筷筒裏的筷子,給他們每人發了一雙,“瀟瀟,你是個女孩子啊……以後別突然就伸手解別人的衣服啦,好尷尬!”
瀟瀟顯然是重新梳洗過,整個人精神整潔多了。她嘟起嘴道,“反正都是女孩子嘛,有什麼關係。”
丹青還未反駁,先聞申屠幽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向瀟瀟道,“那是誰昨晚非要扒我的衣服替我檢查?”
丹青聞言,端著茶碗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武瀟瀟略微別扭了一下,瞬間又理直氣壯道,“我那是怕你也有什麼傷,本姑娘就是順道給你治了嘛!”
“還有啊,”丹青無奈地看著申屠幽,語重心長道,“門是推開的,不是撞開的,你瞧你把人家客房的門整個兒都撞飛了!”
申屠幽兩手一攤,聳肩道,“反正我已經賠過了啊。”
“什麼啊!是我付的錢啊!”瀟瀟沒想到這個人得了便宜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本來是要用我的東西抵押給老板的,是你搶先付的嘛。”申屠幽挑眉道。
“申屠少爺,你隨便掏出來的那些個寶貝,都可以買幾千幾萬個那樣的破門了!你是不是傻呀?”瀟瀟不可思議眼前這位看上去風流瀟灑的公子哥,出手闊綽到像一隻隨便宰的大白豬!“而且你出門居然不帶銀子在身上,真是奇怪……”
“你們……”另一個人的聲音,眾人抬頭瞧,原來是花水月下來了。
“是你們救了我嗎……”水月麵色還有些虛白。
“是啊。”武瀟瀟略有不爽,“你差點害死我們,這個人還一直讓我救你!”她指了指旁邊的丹青,不服氣地翻個白眼。
水月對著丹青就跪了下去,“多謝你不計前嫌,救我一命……”
“你快起來。”丹青把她扶起來,見對方臉上已經掛著淚水,心裏有些不忍,也有些糊塗。
說實話,她對昨晚發生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瀟瀟說水月差點害死她們,可是她隻記得自己一片混戰,而且前邊好像有一大段記憶斷片了……天哪,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白癡了!
丹青讓水月坐下,幹笑道,“嗬嗬,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再說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她學著書上的話說教了一番,氣的瀟瀟說要治治她的腦子。
“喂,說道救她,我也有份吧?”申屠幽挑眉笑道。
連他都袒護此女!還這麼諂媚,簡直氣死瀟瀟是也。她對水月道,“喂,你的毒我已經解了,現在咱們兩不相欠。一會兒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呃,不對,我們有三個人呢,應該是我們走我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
瀟瀟略顯幼稚的話語,讓丹青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被瀟瀟瞪了回來。
水月見瀟瀟如此執意,心裏急了,又準備下跪,被丹青及時攔下,“你這是要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