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疑聲四起,那攔著武瀟瀟的人簡直不能理解,這年頭的愣頭青可真不少!
“哎?剛剛什麼人進去了?”瀟瀟踮起腳尖,腦袋不停在人頭間來回攢動,一雙大眼使勁瞅著前邊兒的動靜,似是驚訝,竟又有幾分竊喜——從小到大自己最為崇拜的莫非親生老爹也,如今這等危急關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竟有如此膽魄?就算爹在此處,也未必會如此行事吧?
圍觀的眾人剛從先前的事發突然中緩過勁來,現下又對著岌岌可危的萬花樓指指點點。
樓層斷裂的聲音“劈啪”傳來,瀟瀟眼睜睜看著那萬花樓轟然坍塌,心裏直惋惜那裏麵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突聞一男子的爆喝聲,緊接著一道身影衝出殘破屋頂!周身帶著墨色煙霧,雖立刻就消散了,可目睹了那團黑氣的民眾還是被嚇了一跳,眼見那身影要落到地麵,紛紛驚叫散開,好不靈敏!
幾乎無聲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武瀟瀟的麵前。倒是唯一沒有逃走的她把此人驚了一下,“你怎麼不躲開?本少爺要是踩著你怎麼辦?”
武瀟瀟沒作回答,她見麵前的男子英姿挺拔、麵容俊俏,一身不俗的玄錦,不似尋常人家,又回想起方才英勇厲害的身手,登時心花怒放,不自覺地麵露羞澀笑意,直到發現他懷中橫抱著昏死過去的水月……
“你……”此刻隻想知道此人跟這水月是何關係,居然能讓他舍命相救?隻是剛說一個“你”字,就被“飛”來的一人砸倒在地。
原是妙丹青昏睡在茶攤那裏,占了座兒,要入座的客人和攤主正在嘰嘰喳喳對著妙丹青發著牢騷。申屠幽剛納悶自己感應到的不會有錯,卻救錯了人,看見迷迷糊糊的妙丹青就在不遠處,果斷把懷裏的人丟給了正沉醉在無限遐想中的武瀟瀟,自己大步流星趕到茶攤去。
“哎哎哎?!”瀟瀟眼瞅著不大對勁,連忙拍拍塵土起身,單跨水月一隻手臂匆匆緊追,別提有多別扭了。還未走多遠,就見那男子竟已將渾渾噩噩的妙丹青扛在了肩上!
居然又是個來爭搶妙丹青的人!
瀟瀟連忙上前擋住去路,“喂!你扛她做什麼?快放她下來!”
申屠幽這才細細打量了下麵前的人,衣著雖然是男裝,卻散亂著長發,此刻正朝著他嘟嘴瞪眼,連唇上的胡子都被呼出的氣吹翹了一邊。
哈!這模樣好不稀奇。
申屠幽自是不跟丫頭片子一般見識,反倒覺得有趣,“哦?你也認識她?”
瀟瀟昂首挺胸,故作鎮定,“那當然!她……她是我爹派來找我的,我們倆正打算回去呢。你、你這樣把她扛走了,我怎麼找我爹啊?”
嗬,什麼時候妙丹青連這樣的活兒都接了?申屠幽聽著麵前丫頭編的瞎話,臉上笑意更濃,“既是這樣,那我來問問她罷。”說著,抬手一拍丹青的屁股。
這下可把肩上的人給徹底驚醒了!
妙丹青渾身一震,立馬掙紮著下來,“臭**!”出手就是一拳,卻不幸被對方截住。
“謔!”申屠幽沒想到妙丹青的功力已經漸漸恢複,這一拳的力道被他低估,差點就被放倒了!“沒想到才幾天沒見,你的功力就恢複了不少。”
聞此言,妙丹青才去看那**,居然又是之前總跟著自己的黑衣男子。“怎麼是你?”本來是一肚子的不爽,想要針對“鹹豬手”的問題狠狠理論一番,又突然想到桐槐縣一別的情景,“對了!焉無瓊呢?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丹青喜出望外,可四處張望也沒瞧見焉無瓊的身影。
“焉無瓊?是誰?”
“就是那晚在桐槐縣裏,跟你一同作戰的紅衣女子啊。”
“啊……你說她啊……”申屠幽僅尷尬了一秒,就立刻恢複了常態,輕飄飄道,“在來這裏的路上,我們走岔了。”
“走岔了?”天啊,為什麼總不遂願,“你跟她是在哪裏走岔的?我得回去找她。”說話間已是焦急地來回踱步,主要是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才對。
瀟瀟與申屠幽二人不約而同拉住快變成陀螺的丹青。“等等!”兩個人同時喊出聲,如此默契,不禁互看了一眼。
瀟瀟心裏一慌,不好意思地趕忙收回視線。想著趕緊切換話題,“你們倆都知道桐槐縣?”
二人點點頭。
“那能不能請你們先帶我去那裏一趟?”
“什麼?回去?”丹青想到那個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捕頭,就一陣惡寒,頭搖得跟撥浪鼓似,“不行不行!我絕對不會再去那裏了。我頂多往回走一點點,看看是否能碰上焉無瓊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