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戴鬥笠的一行人出了茶樓,公子煜拍拍衣服,向小二招招手,小二見是“恩公”叫喚,便勤快的跑了過去。
“小二,在大約一個時辰之前,你是否看到一個黑衣人和一個公子,那公子大概與你一般高,身穿青色衣服……”南宮慕向他比劃著。
“這……”小二皺著眉頭思索著,不久搖搖頭,“沒有啊……”
“他不知道,可能我知道……”南宮慕聞聲望去,竟是那個氣度不凡的白衣公子。
見那白衣男子慢悠悠地搖著扇子,南宮慕眼一眯,一眨眼功夫已欺身上前,玉弓也已架在了白衣男子的頸上,白衣男子身後的隨從一驚,一劍刺來,卻聽南宮慕道:“你認為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弓快?”
隨從聞聲身形一滯,抬首望向白衣男子,見其搖手,才放下了劍。卻聽南宮慕道:“請問閣下到底是何人,又是如何知道我要找的人下落?”
白衣男子劍眉一揚,低頭看了看架在他脖子上的弓,陽光射在弦上,發出隱隱的微光,那弦上的倒刺也顯得更加清楚。
“不愧是嶄泉山莊的莊主,不僅一套弓法使得天衣無縫,就連問人的方式也如此特別。”看見南宮慕臉上的疑慮,白衣男子繼續說道:“有誰請問對方問題,是將弓架在人家頸上的?還有,你一下問兩個問題,我怎麼回答啊?”
南宮慕聽後竟微微一笑,心下琢麽著:敢跟我玩貧嘴,我陪你玩。當下說道:“你既然說沒人問問題時會將弓架在人家頸上,那我就不架弓了……”白衣男子點頭表示滿意,卻聽南宮慕接著說道:“我架匕首不就行了嗎?”說罷將弓一撤,一把匕首又準時的架在了白衣男子的頸上。
“你……”白衣男子錯愕的看著她,雖然她臉上帶著半邊麵具,但他還是清清楚楚地看見這麵前的紫衣人眼中露出了狡潔的神色。
“至於你說不知該先回答哪個問題,那我就不問那麼多,我隻要你告訴我,我要找的人的下落,在此多謝。”見麵前的南宮慕收起了剛剛的玩弄之意,白衣男子也不願再戲弄她,隻見他正色道:“在下剛剛確實在此有看到一個黑衣人的蹤影,當時他騎著一匹馬,馬背上還載著一個人,不過並不是少俠口中所說的公子,而是個女子,看樣子受了傷。”
“那可知他們往什麼方向逃的嗎?”南宮慕越想心下越不妙,難道是那焦音術識破了她的欲擒故縱之計?
“似乎是往龍池鎮……哎,兄台!”見已飛奔離開的南宮慕,白衣男子搖搖頭,將話繼續說完,“是龍池鎮旁的碼頭啊……”
一旁的隨從見此道:“公子,他會弄錯地方的,我們……”
“唉!”白衣男子起身,收起扇子,“走吧,為了那兄台因魯莽而犯下的錯誤,咱們隻好去幫他一回了。”
蜒月庵。
“滴答!”一滴露水順著劍的紋路流到劍端,極不情願的落到了地上。劍的主人似乎心緒有些不寧,見露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煩躁地舞起劍來,隻見她衣袂飄飄,三尺青鋒在空中遊走不停,突然一聲輕叱,耍起一片劍花,左手衣袖一帶,落葉應聲卷起,臨空幻化成三個大字:葉沉殤。隻見她運氣飛起,手中劍對著那三個字飛速刺去,那劍上似乎帶著一絲無形劍氣,一劍刺去,落葉紛紛散開,卻見劍鋒一轉,將散開的落葉一撈,轉瞬又形成一個球,隻見她左手將球一推,一股強烈的綠光瞬間從她的手中盛開,隻聽“嘭”一聲,青衣女子應聲落地,持劍離開,留下身後的漫天粉末。
“哇!好厲害好厲害!”隻見葒鳶左手拿著毛筆從庵中跑了出來,臉上還帶著剛剛奮筆疾書後留下的墨汁。
柳隨風督了她一眼,沒有理她,徑自坐在石階上,似乎在思考著問題。
葒鳶似乎不知道她偉大的姐姐正在考慮問題,還在一個勁兒的拍馬屁:“姐,你真強!師傅教的東西你都學會了,哪天你也幫我補習補習?”
“他到底有什麼陰謀呢……”柳隨風還在思考著她的問題,並沒有注意到某人對她的恭維。
“姐,你看,你武功如此厲害,就是天下第一人都沒你厲害,我對你的敬仰如長江之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之水一發不可收拾……”葒鳶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沒注意到她姐一點兒都沒聽進去。
“他一定有什麼企圖……”柳隨風終於對自己的思考內容作出了判斷。
葒鳶從自己的世界中醒過來,見她姐正望著自己,一臉“你想幹嗎”的神情,自認為已經撫平了她姐一個時辰之前的憤怒後,展開孩童般純潔無暇的笑容,說道:“姐,我可以少抄一百遍三字經嗎?我已經抄了兩百遍了,手都酸死了……”說完眼睛還無辜的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