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終而還是離開了草原。碧雲望著遠處的天,再也不是草原的那般顏色,空氣也不再是草原那般清新。人,也不是草原的人。再望向那邊和白澤國師喝茶慢條斯理的下棋的人,心裏說不出的感覺。
[公主,轎子裏悶的慌,我們還是出去坐坐吧。]碧雲看向身邊的婢女,這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孩子,她給她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甃瓷,和她自己的名字一樣,帶著江南女子的婉約和清新。
[啊瓷,我不想去和親了怎麼辦。]
[公主,現在已經是到了不能回頭的哪一步,如若你早就這麼決定,那該多好。]
碧雲,望著遠處的男子不說話。
[公主莫非是喜歡上了那位雎公子?]甃瓷試探的問。
甃瓷話音剛落,正在專心致誌教雎俞下棋的白澤變轉過頭對他們一笑,碧雲和甃瓷瞬間就覺得背後已然被汗水浸濕。
[啊瓷,扶我進去吧。]
[這棋盤上共有九個星點]白澤用手指了指[這中間的星點稱天元,它本身沒有太大的意義,隻是用來表明坐標。]
[所謂圍棋,就是把你圍起來,讓你無路可走。又可說是攻城略地,一步一子,都要深思熟慮,百般思量,若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囉囉嗦嗦半天,趕緊教。]
白澤搖頭苦笑了一下。
之後雎俞便迷上了圍棋。
[你要考慮雙方攻勢,不要隻想到你,你能想到的那我也會想到。]
[你不是說觀棋不語真君子嗎?]
[我在教你。]
[你閉嘴!]
[為什麼會這樣?]
……
[你怎麼不說話。]
[你不是讓我閉嘴?]
[你去死吧!]
掀桌,走人。
雎俞獨自一人跑到湖邊,脫了衣服,天氣正熱,泡泡水吧。歡樂的在水裏打了個滾。吐了兩串泡泡。一隻狐狸在水裏高興的遊來遊去。
白澤找到雎俞時,他快要在水中睡著了。
雎俞覺得有什麼在戳自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見白澤笑眯眯的拿他自己的頭發在使命的戳自己的臉。(==|||白澤你好可愛。)
[偷窺本座洗澡,還調戲我,你想幹嘛?]雎俞裝模作樣的抱胸。
[你全身是毛有什麼可看的。]
雎俞不以為然。
[快點起來,要啟程了,就快到盛京,你給我安分點。]
雎俞撇撇嘴,慢條斯理的起身穿衣。
白澤苦笑,這個人,怎麼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啊。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誘人嗎。
兩人踏著林間的枯葉在風中行走,隨風擺動的衣角偶爾糾纏在一起。
白澤望著前方不遠處的蛇妖,挑眉[要管麼?]
[要麼就不要讓本座看到,既然看見,那就非管不可。]
雎俞揮袖,一把碧玉琉璃扇在空中飛舞出華麗的形狀,一擊中頭顱。
小孩咬著手指,大眼睛水汪汪的,穿著一身墨綠的小仙裝。
這是誰家的仙童,散發出這麼濃鬱的仙氣,怪不得引來這麼多妖怪。
扇子在半空中不停的飛舞旋轉,圍著的妖怪一個不敢上前。
雎俞和白澤慢慢的走近小孩身邊。
一隻蜘蛛精沙啞著聲音開口[多管閑事,趕緊滾。]
雎俞看著它那醜陋的頭顱,一陣厭惡,冷笑[不知好歹,十萬年來,你是第一個對本座說滾這個字,我不知道該讚揚你的勇氣還是愚蠢。]
這回重要都沒看見他怎麼出的手,蜘蛛精已經四分五裂。
[大神饒命!]
[想要修成正果就回去潛心修煉,少打這種歪念。]
[小妖遵命。]
待眾妖都散去,雎俞才看見那個小孩,他還在津津有味的咬著手指,白澤蹲下身抱起小孩,那孩子朝他燦爛的笑,清脆的叫了一聲[父君。]
雎俞嗤笑[原來是你私生子。]
小孩又朝他清脆的叫了一聲[娘親,啊方才不是私生子,阿芳是父君和娘親的孩子。]
雎俞眉頭抽動。
[哈哈哈]白澤大笑。
以至公子易和眾位士兵在很遠的地方都聽得見他們國師歡快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