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將軍不必多疑,老夫孤身前來!隻是突然想念老友了,想和將軍敘敘舊!”彌德向著城上高聲道。
這麼多將士看著自己,既然他孤身前來,如果再躲在城上,倒顯得自己膽了。不定自己還能抓住彌德,引出那個少年神將,為屠寬將軍分擔憂愁。想到這裏,彭通趕緊回答,“既然如此,快請將軍進來!”
並迅從城樓上下去,滿臉堆笑地迎向彌德。
“哈哈,兄長別來無恙!”彭通上前施禮道,“不知是哪陣風將你這下聞名的老將軍吹到我這偏城僻地來了?”
彌德笑道,“我倒是想有那麼一陣風常吹,隻怕賢弟不歡迎啊!”
“哪裏的話,兄長到來,彭通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歡迎。快請快請!”又,“今日咱們隻敘舊,不談其他。”
“好!”彌德笑著答道,“隻飲酒敘舊,不談其他。”
“若談及其他,那就請兄長不要怪彭通不給情麵,兩軍對壘,各為其主,彭通將以軍法處置!”彭通突然停住了笑容,一本正經地道。
彌德頓時暗暗一想,這是要堵住我的嘴,給我下馬威啊,臉色頓時一沉,轉身就要拂袖而去,“既然賢弟如此不信任,那我還自作多情幹什麼,不如就此別過。”
“兄長!兄長不要生氣,彭通隻是隨便一,來來來,我們飲酒敘舊,飲酒敘舊。”彭通趕緊上前拉住彌德,“走走走,彭通正好有幾壇好酒,今日不醉不歸!”
於是兩人又有有笑,一起來到將軍府上。彭通安排下人們準備了好酒好菜,兩人便開始痛飲起來。幾壇美酒下肚,兩人都醉意朦朧。這時,彌德卻突然哭涕起來。驚得一邊的彭通忙問是何緣故,擔心是酒菜不合胃口。
彌德卻道,“想我兄弟兩當年均被奉為先王手下忠義之將,以為國守疆故土為己任。而如今國破家亡,百姓流離失所,我兩不但不能共同對抗外敵,反而將要兵刃相見,自相殘殺。再看看整個彌君之內,爭鬥得最厲害的無不是我彌君自己的族人。每想到此,我都自覺對不起先王的恩惠,無法麵對我彌君眾多父老!”
“請兄長不要再了!”彭通也忍不住悲傷起來,但懷疑彌德是想勸他歸降,仍然堅持著不讓自己信服他的言語。
“賢弟見諒,愚兄一時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沒有忍住,請不要見怪。”彌德拭去眼淚,“隻是怕到時候上了戰場,就再沒有機會出這些話了。”
“兄長放心,你我各為其主,到時候真到了兵戎相見之時,不必手下留情。不管誰存誰亡,隻求留個全屍,不要傷及家人與無辜百姓就是。”彭通道。
“哈哈哈。”彌德頓時破涕為笑,“多年不見,不知賢弟功夫還像當初否?莫不是十年寶鞍未曾摸,架上長劍已生鏽吧?哈哈哈。”
彭通一聽,知道彌德在與他玩笑,也哈哈笑道,“兄長見笑了,愚弟確實有許多年未曾上過戰場,不過卻時常磨劍相顧,枕戈待旦,哪敢忘記自己所肩負的責任!”
“隻可惜先王不在!”彌德歎息,“如果先王尚在,賢弟這話他一定會很欣慰的!”
彭通頓時唰的一下臉紅到耳根,不知是醉酒還是感到慚愧,隻是勉強微笑。
“大膽彌德,到處尋你不著,還敢到此放肆,彭將軍,還不將此賊拿下?”這時,廳外突然闖進來一群兵士,為一位剛踏進門口就已經開始叫嚷起來。
彭通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杜……杜……杜將軍?你不是在屠寬將軍身邊麼,怎麼突然來到這荊南城?”
那杜將軍便答道,“屠將軍怕彌德對荊南城圖謀不軌,所以派我前來協助,沒想到今日正好撞見此賊!”立刻吩咐手下兵士,“給我拿下!”
“這……”彭通呆在原地,“這不妥吧,畢竟老將軍現在是在下的客人!”
“什麼不妥,你難道想讓我在屠將軍麵前告你個通敵之罪?”那姓杜的軍士趾高氣揚,根本不把彭通放在眼裏。
連通敵之罪都搬出來了,彭通可不想自己在屠寬將軍那兒有口難辯,於是眼睜睜看著彌德被押入大牢。
然而彌德卻並不慌張,任由這些兵士將自己拿下。因為他已經看出事情的一些端倪,這些兵士不過都是彭通的手下,冒充屠寬派來的將軍演場戲給自己看而已,這樣彭通就好名正言順地抓自己入牢。
原因之一就是這些兵士進入彭通府上並未來人通報;第二,如果是從荊中趕來,身上至少應該沾點風塵露水,這些人身上卻異常幹淨整潔。
既然他要演戲,彌德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應該配合他,便裝模作樣地喊道,“賢弟救我!賢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