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四分鍾,像是過了幾個小時一樣長。單蕾終於聽見有腳步聲踢踏的走近了。她稍微有些緊張,趕緊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她在心裏猜測,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來開門?反應這麼慢,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老女人?或是個慵懶的年輕人?長的怎樣?和善嗎?她喜歡事情在還沒有開始之前先去想象,然後跟現實核對。這份想象的快樂常常讓她忘記了自己的煩惱。設想還沒有最後確定,門被打開了。
來開門的是一個女人,腰裏係著白圍裙,四十多歲,大臉盤上有一雙大眼睛。“你找誰?”“是奇先生家嗎?”女人上下打量著她,“是的,你是?”“我是來應聘的。”“奧,請進吧。” 她往裏讓她,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跨進大門,是一個豁然開朗的院落,小樓房的外觀格局很雅致,那種歐式的設計風格。樓前種的花草繁茂,整個院落除了走道,都是花木,抵得上一個小花園了。一個老花工在給花木澆水,一個小女孩站在院子裏靠南牆的水龍頭的池子邊,在洗一塊什麼布,絲毫不理會陌生人的到來。
一個看起來大約有五十多歲的男人,這時從樓梯上下來,親切的笑著招呼。
“你好,是單姑娘吧?”他,身形微微發福,但氣質清朗,眉宇間自帶一股威嚴。
“是,你好,你是齊先生吧?”單蕾見人說話語氣同電話裏聽到的一樣客氣,但是沒想到,此人,一派學者風度,完全不像一個滿身銅臭味高高在上的老富商樣子,心裏的好感頓發。
“是,上樓來吧。”奇先生微笑著招手,笑容堆上麵頰的他,還是令單蕾感到有些緊張。
男人在前麵,走進了樓上的一個房間。
看來是他的書房,簡單安靜,大書桌後麵一把高大的皮椅。
“這是我的證件,請您核實。”單蕾主動遞上自己的證件,請他核實身份。
“哦!”男人在皮椅上坐定,認真的看著證件:“你是x市的,在這兒上的大學?”
“嗯!”單蕾老老實實的回答,s市是她的第二故鄉。
奇先生請她坐在桌子對麵的沙發上,他跟單蕾談起招聘的細節。他們之前的家教剛剛辭職走了,他們這次招人,短期兩個月,合適的話可以長期,視雙方情形而定。他需要一個各方麵條件比較優秀的家教,會說普通話,會和孩子做朋友的人。條件是必須是大學生。
“很多大學生不願意做家庭保姆這份工作,是因為這份工作難做好。”他肯定的說,“他們想要一個體麵的職位,高額的工資回報,這是剛離開校門的學生的單純的思想,而忽視自己的能力,我們需要有能力的人。不能單獨將孩子帶出這個大門外,家裏生活上有保姆照應,這一個月是封閉式的。不能接觸外人,也不能帶外人來家裏,也不能請假,所以一個月給4000塊,工資高,是為了孩子的安全。”
奇先生說完自己的條件,等著看單蕾的反應。
單蕾腦子飛快的轉動著,在這兒一個月?封閉式?有吃有喝,還有一個月給4000塊?太好了吧,這個條件對自己太有利了,真有這樣的好事?她用左手掐掐自己的右手心,痛的感覺非常清晰的傳到大腦裏,不是夢。
看她沒有反應,他又說,他們家的人素質都很好,包括保姆和其他人,不會為難她,請她放心。或許是自己要求太苛刻了,一定要找有眼緣的人。“人品永遠是第一位的,人品合格才會錄用”。他最後補充道,說出的的話氣量十足,表示他的用人條件不可更改。
男人繼續說,除了教繪畫,她還可以教孩子其他的,比如唱歌啦,舞蹈啦,寫字算數什麼的。都可以。當然隻是為了娛樂。還未上學的孩子不用很吃力在功課上,但是要關心孩子,和孩子做朋友,隨時要照顧好孩子的情緒,既不能嬌慣了孩子也不能對孩子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