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無雙看著這個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他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雖然隻是短短的幾秒鍾,可卻仿佛已經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
董無雙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可她皺著眉頭想了很久還是摸不著頭緒,這個人站在這裏到底想要幹嘛?她現在已經肯定了他是個人,不過大半夜跑到她的閨房裏,不是裝神弄鬼,肯定就是有別的目的。
既然對方不說話,那她就先發製人好了。她輕笑一聲,對那個神秘人說:“不知閣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啊?”
那神秘人見她如此冷靜沉著,倒是有些驚訝了。他向她走近幾步,從麵具中傳出來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你不害怕?”
董無雙不屑地嗤笑一聲,銳利的眼神掃向那個神秘人:“閣下夜闖相府,可謂是藝高人膽大。閣下都不怕,本小姐有什麼好怕的?”
那人聽了她的話,卻並未生氣,反而輕輕地笑了起來。他站在她床前,不辨喜怒地說:“不愧是董相的千金,果然好口才。難怪剛剛可以自導自演那麼一出好戲,倒是比雨花閣名角的演出更精彩百倍,在下看得甚是過癮,不知董小姐何時再安排下一出戲,在下可不想錯過。”
董無雙聽到他的話,十分警惕地看著他。這人居然知道剛剛發生的事,那麼他肯定是一早就在這裏了,相府守衛雖比不上皇宮那般森嚴,可也是有重重守衛,這人居然能如此不露痕跡地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待上了不少的時間。如果他此刻動了殺心,想必自己是難逃一劫了。
“你是誰的人?”董無雙沉靜地看著他,放在被子下的手卻已經緊緊地扣住了身下的被單,她不能讓他看出她的緊張。
誰知那人卻是笑了,他頗有些玩味地說:“你猜?猜對了,今晚我就饒了你的命,要是猜錯了……”
說著,他輕輕的撫摸著手中那支玉簫,輕輕地旋動了一下玉簫的底部,那玉簫竟突然分離開來,露出一隻銀光閃閃的匕首!那匕首雖然小巧,可看起來卻十分銳利,恐怕隻要輕輕地在喉嚨上劃上一下,她今天就要魂歸西天了。
董無雙盯著那匕首看了一會,然後輕輕的搖搖頭,十分淡定地對那神秘人說:“不,你不會殺我。”
“哦?為什麼呢?”那神秘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又走上前一步,離董無雙更近了。
董無雙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幾分慵懶:“以閣下的功夫,要是想殺我早就動手了,何必要故意吵醒我,還讓我親眼看見你?難道閣下不怕我喊人嗎?雖然閣下一定可以全身而退,可閣下完全沒必要把事情做得這麼麻煩吧?再說,閣下今天也不是第一天夜闖相府了,要殺我何必等到今日?”
那神秘人聽了她的話,忍不住輕笑兩聲,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將那玉簫恢複了原樣。他低聲對董無雙說:“董小姐果然有勇有謀,膽色過人,難怪能讓在下看到這麼精彩的好戲了。隻不過,在下有件事想不通,還請小姐指教一二。”
“你說。”董無雙見他將匕首收了回去,心下也放鬆了些。
“那劉管事目無主子,自然是可惡至極。可小姐為了陷害她,不惜自己給自己下毒,雖然的確達到了目的,小姐現在也安然無恙。可小姐不覺得,用這樣的招數對付一個下人,有些小題大做了嗎?”神秘人忽然湊近她,聲音越發的低沉起來。
董無雙扯起一個不屑的笑容,冷靜地說:“是不是小題大做我不知道。隻是,閣下對我家的情況可能比我還要了解,我的處境閣下也應該很清楚。我隻知道,若是不想做魚肉為人刀俎,就不得不狠毒。再說了,我有說過她是下毒害我的那個人嗎?我可是從頭至尾,都沒有提過劉管事的名字啊。”